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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鋪離八方齋實在有些距離,蘇木卯足了勁兒跑,跑到後半程只能扶著牆走路。
不坐馬車真的是今日最大的錯。
等蘇木到達當鋪,拍賣早已開始。她前腳踏進去,後腳就聽見掌柜舉著他那圓不隆冬的小錘子一錘錘在桌上。
「玲瓏棋子,八百兩,成交!」
這世上的錯過分很多種原因,蘇木的錯過,可能是因為腿不夠長。
「就差一步。」蘇木捶門。
青簪比蘇木稍微慢了些,才進門蘇木便對著她抬了抬下巴,「去問問拍下來的那人能不能把玲瓏棋子賣給我們,價錢好商量。」
青簪應了聲是,便往二樓走。
二樓皆是包廂,單間單間地隔開,在裡頭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
不消片刻青簪就回來了,卻是兩手空空。
「棋子呢?」
青簪搖頭,「對方說不賣。」
蘇木擰著眉頭思索了一陣,但這盒棋子她中意已久,一時也找不出其他好代替的東西給熹王做生辰禮。
蘇木環胸,忽然記起來自己懷裡還有方才別人「賠」的一千兩,拿出來交給青簪,「你再去一次,就說熹王府的郡主喜歡這盒棋子,一千兩向他買了。」那只能迫不得已拿郡主的身份壓一壓對方。
青簪回憶起二樓包廂里主人的打扮,估計此法可能行不通,但也別無他法,只能揣著一千兩又上了樓。
過了一會兒,青簪又下來了,這回花的時間比上回短。兩個衣著幹練的男子抬著一口箱子跟在她身後。
蘇木狐疑地看著青簪,「一盒棋子有這麼大嗎?」
青簪遞給她一個難以言喻的眼神。
男子將箱子放在蘇木面前,抱拳行了個禮,「郡主,我家主子說了,玲瓏棋子他不會賣,這裡的一萬兩就當做給您的賠禮。」說罷也不管蘇木是個什麼反應,轉身離開。
蘇木愣了兩秒,看向那口低調不起眼的箱子。
「不是,這是哪裡來的人物?出門還將一萬兩現銀帶在身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腰纏萬貫?」
青簪將一千兩還給蘇木,「郡主,這是一千兩,那人不要。」
蘇木接過一千兩,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根根分明。
「青簪,我覺得他在拿錢侮辱我。」
自信點,把我覺得去掉。
用一萬兩做賠禮,是否是誠心道歉她尚不清楚,誠心打她臉的用心她倒是看的一清二楚。她自認舉止並無不妥,更無半分唐突,莫名其妙被人羞辱,她又非面人,如何也受不了這種氣。
箱子並不起眼,甚至有些老舊。蘇木盯著箱子,眉頭皺的越來越緊,火氣從心口往上冒,臉一黑,索性跑上二樓找人理論。
原先的包廂已經空無一人,只余桌上的半盞清茶尚還留有餘溫。
正對街道的樓下動靜頗大,蘇木推開窗往下看,正下方的街邊停著一輛馬車,簡單點可以用四個字來概括——窮奢極侈。
馬車上掛的布是鮫人帳,一匹百金,尋常人家甚至不曾見過,此人居然用來擋風。馬車四角掛的鈴鐺,若是蘇木沒有看走眼,應該是純金打造,隨著鈴鐺晃動一聲,叮鈴都是錢的聲音。至於拉車的馬更是不用說,日行千里的汗血寶馬用來拉車,汗血寶馬說它同意了嗎?
馬車左右各列了兩人,其中兩人正是給蘇木送銀子的那兩個。
有人自當鋪出來,步履不急不緩地上了馬車。那人一身玄衣,從領口翻出的應是裡頭暗金色的衣領,玄衣的肩線至袖口用金線繡著蟒紋,好不囂張。
位極人臣者著蟒袍。
蘇木仔細回憶了半天,也沒想起來皇兄手底下有哪個臣子居然還能比她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