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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rdo;老鬼的神情突然變得很奇怪。

我們誰也沒有應話，燒烤店裡就晌著老鬼咀嚼的聲音。

老鬼用眼睛挨個掃視了我們四個後，說：&ldo;其實，你們學校死了的那個，不是真正的殺人犯。&rdo;

這句話，讓三個人驚訝，讓我感到驚喜。

因為第一次，有人說出了我內心的想法。

保守秘密是最痛苦的，這個秘密老鬼好像一個人憋了很久，他忙不迭地說了起來。

就在兩個多月前，具體時間老鬼已經記不住了，他只記得那天不是周末，因為晚上來吃燒烤的學生很多。那晚，有個打扮靚麗的女孩來到他的燒烤店，我們學校美女不多，所以老鬼對這個女孩印象格外深刻，還多給了兩串燒烤。這讓我想起了奶茶鋪的老闆，看來做生意的都愛給美女加料不加價。這個女孩在沒張嘴之前，被老鬼說得跟天仙一般，可老鬼說她一張嘴，就倒了胃口，女孩滿口的牙箍，牙箍上還掛滿了碎肉屑。老鬼掃了興致，就沒再留意她，但老鬼說女生結帳後，是和一名長頭髮的男生一起離開了燒烤店，老鬼斷定那個長發男生不是警察抓住的兇手張勇。

在座的我們四個，都記得那個我們錯以為藍天是強姦犯圍毆的夜晚，我們找來的&ldo;誘餌&rdo;小紅，誰也忘不了她笑起來會露出銀閃閃的牙箍。

&ldo;長頭髮的男生和女的認識嗎?&rdo;我問老鬼。

&ldo;應該不認識。&rdo;老鬼想了想，說，&ldo;男生是後面才進來的，只和女的說了一句話，男生就像做賊似的走了。女孩吃完燒烤走後，我看見那個男生其實沒走，他在門口等著女的，他好像不太願意露臉，站在路燈照不到的地方，垂著直直的長髮，他倆在我店門口匯合，一起往學校里走。&rdo;

從那晚起，小紅失蹤了，沒人知道她的去向，直到12月底，發現了她的頭。

可她的屍體，仍不見蹤影。

&ldo;這件事情，你為什麼不告訴警察?&rdo;

這個問題我早就想問，礙於嘴裡吃的是老鬼的燒烤，所以沒好意思開口。楊光向來公事公辦，他這麼問，一點也沒顧及老鬼的面子。

老鬼面露尷尬之色，可如此敏感的問題他不答又不是。

再三猶豫，老鬼終於坦露自己其實是&ldo;香香美發院&rdo;的常客，那天晚上他看見小紅出現在他的燒烤店，很是意外。於是，烤肉的和賣肉的，達成了當晚的皮肉生意。不曾想，一個長發男生橫出一腳，搶先帶走了小紅，讓老鬼惱怒不已，記恨於心。

老鬼要是把這番證詞告訴警察，長發男生可能無罪，但他自己肯定因為嫘娼先被逮捕了。

燒烤店外，只有幾盞落單的路燈，在黑壓壓的夜空中，燈火就像欲墜的星辰，微弱而又無足輕重。

在好友的陪伴下，在疑惑、猜測、迷惘中，不知不覺度過了大學生活的第一學期。

這是，一個紛亂的學期。

16

寒假在家，我蒙頭睡了足足一個星期。

有人說，時間可以讓人淡忘一切。我說，懶覺也可以。

學校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慢慢淡出了我的生活。

母親告訴我，錢阿姨昨晚打過電話來，說她女兒剛剛放假，讓我有空過去玩。

我想起答應過錢阿姨幫她女兒補習數學的事情，答應人家的事情，我向來不會反悔。但高中畢業，已經半年沒碰數學課本了，生怕丟臉，我自己先溫習了一番，看得比期末考試複習還認真，終於讓那些數學公式重又占領了我的記憶庫。

洛力總結我的為人，就是不能和我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