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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有些失望,&ldo;那你叫什麼名字?&rdo;
&ldo;珏四爺想知道我的名字作什麼。&rdo;我不著痕跡地輕輕掙脫了他的手臂,然後忽地面色驚慌:&ldo;韓,韓先生。&rdo;
我稱他回身的功夫,一溜煙地跑了。
第二次見到他,已是一個月以後,他一身降色緞袍有幾處劃破,發上還沾著一片青葉,神情憔悴,我猜,他又一夜迷路在西楓宛了吧。
大太陽底下,我和小丫頭們正在賞櫻花,本來嘰嘰喳喳的,看見他都不敢作聲,幾十雙妙目看著他冷著一張臉經過櫻花樹下,他既不看我們,也不抬頭瞅一眼那滿樹妍紅。
我正躊踷著,他已視而不見地與我擦身而過了,我以為他忘記了那晚的相遇,沒想到他忽地轉過頭來:&ldo;是你,我記得你身上的槐花香。&rdo;
別的丫頭早嚇得走開了,只剩下我和他,我笑笑,指著樹上櫻花:&ldo;珏四爺,你看今年的青梅長得多好?他抬頭看了一眼,胡亂點了下頭,專注地盯著我的臉:&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我恍然大悟,原來他不是個路痴,而是眼睛有著嚴重的問題。
☆、第五章 落花逐流水
作者有話要說:
櫻花樹下,妍紅的花瓣隨風翻飛,漸漸地飄落在他的頭上,我的肩上。
他專注地盯著我,靜靜地等著我的答案,那個樣子很像以前在建州有人來家串門,大黃狂吠被怒斥之後,她會偷偷躲到一邊,認真地用那雙明亮的狗眼揣磨著陌生人,仿佛想要記住這個人的長相似的。
一時間,我的母性本能被最大限度的激起,這樣一個孩子,高大俊美,錦衣貂裘,出身名門,卻偏偏看不見人間的美景,一時間很多疑問在心中盤旋,這個紅髮少年,為什麼不說出他的苦衷,讓人來為他醫治呢?他的眼睛是先天弱視嗎?還是和白三爺一樣在紫園意外受了傷呢?
他的神情終於有些不耐煩了,在他開口之前,我一手拉起他,另一手從他的肩頭攫取一片花瓣,放在他的掌心。
我柔聲道:&ldo;回珏四爺,奴婢的名字和這櫻花一樣,也帶著花,奴婢叫木槿,花的顏色也是紅色的,您可記住了。&rdo;
他渾身一震,快速收回了手,後退了一步,卻沒有甩掉掌中的妍紅。他俊臉一紅,下巴高仰,用那雙不太靈光的大眼睛斜睨著我,&ldo;你是夫人房裡的還是大房裡的?&rdo;
&ldo;回珏四爺,兩邊都不是,木槿是雜役房的。&rdo;我恭恭敬敬地回答。
他有些懷疑地又盯了我一眼,似乎又明白了什麼,略顯疲憊地點了點頭,又往前走,我正納悶他這是要去那裡,卻見他忽地一頭載倒下來。
說實話,我從沒有去過北玉齋,而且整個紫棲莊園真大得如同一個國家級森林保護區一樣,就連我也曾在裡面迷過路,索性就把他拖回就近的小北屋,自然把床上的碧瑩給嚇得咳了半天。
他太重了,不得以,我叫來了於大哥和宋二哥,略通醫術的宋二哥說是給餓的!可能有二天沒吃東西了,於大哥在旁邊哈哈大笑。
啊!?餓的?我明白了,他一定是迷路了好幾天了,他們倆去玉北齋報信,離開沒多久,他就醒來了,我給他一個本來是我們存糧的&ldo;鍋盔&rdo;,這種當時服役的軍人工匠發明的烙餅,為了便於保存,硬得就真跟頭盔似的,他一個闊少爺硬是吃得津津有味,愣把碧瑩看得連咳嗽也忘了。
他吃完後,似乎才發現土坑上還躺著個人,然後爬上去像狗看到大骨頭似地又上上下下瞅了半天。
我為兩人互相作了介紹,碧瑩看到我點點頭,才怯怯地叫了聲珏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