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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燕驍生生將那院邊圍的籬笆捏了折,眼底覆了一層薄冰。
那老大夫本就斷續的話霎時一頓,「何若」二字之後,竟再也說不出旁的話了。
在那迫人視線的注視下,臉色煞白,額邊的冷汗也一滴滴凝結。
「秦太醫,」燕驍語氣不快不慢,像是壓抑著什麼,「我知秦家世代醫者,您老又在宮中當了這許多年太醫……必定知道不少藥方秘法。既然解毒不能,鎮痛之方想必是不缺的,還望您老……不要藏私才是。」
在這目光逼視下,秦太醫竟不敢搖頭,「老朽……必當竭盡全力。」
燕驍:「還望秦老不要讓本侯失望。」
他最後只扔下這一句,就轉頭離開。
他一走,留在原地這幾位大夫這才敢大口喘氣。
有個面相稍年輕些的大夫上前,抖著手抓住秦太醫的胳膊,「老師,您怎地如此衝動啊?!」
燕驍是什麼人?!城牆外面,那地上的血到今天還沒清理乾淨。
京城裡的「貴人」們哪裡見過這真刀實槍的拼殺?那簡直是活生生一尊殺神!
經此一役,燕驍民望是有了,那畏懼亦是實打實的。
說話那大夫眼中全是後怕,他方才真的擔心武安侯一言不合,就拔刀把人砍了。
朝堂上又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傳言武安侯代為監政的第一天,血都從宣政殿淌到了午門門口。
當然,事實並沒有如此誇張,看他殺了不少人也是真的,權力更迭本就蒙著一層淋漓血色。
秦太醫搖搖頭,只是嘆息。
——那樣曾經光風霽月的一個人,如今只能躺在榻上,由人擦洗照料,尊嚴全無。
武安侯難道不知曉……對有的人來說,這簡直是比身死還要大的侮辱。
再想想京中那不堪的流言……
原本驚才絕艷、清風朗月的不世君子,如今已快變成獻媚邀寵、以色侍人的小人了!!
再這般下去……待那一身傲骨葬於地下,恐儘是污名……
教人於心何忍?!於心何忍!!
這些東西,秦太醫看得透,燕驍當然也看得清楚明白。
他甚至知道,若那人有朝一日當真清醒……恐怕會恨極了他。
但那又如何?
只要他活著、他尚活著……便是恨,他也甘之如飴。
只是那些流言……
燕驍的神色陡然陰沉下來。
他出了府便直直往宮中去,去的卻並不是宣政殿,而是宮城最東北角的一座偏僻院落。
那是當年戾王造反後的幽禁之所,本已廢棄多年,如今卻又是重兵把守。
燕驍出現後,把守的士兵整齊劃一地行禮,旋即讓開通路。
燕驍並沒有走得太近,他進了門便在院子邊緣站定,沒再往裡。
抬頭向上,本該在宮中靜養的皇帝,這時竟出現在這偏僻院落中。他盤腿我在屋檐上,明黃的衣袍垂下一角,似乎沾了些許塵土,那顏色不若往日鮮亮,他握了一把弓在手裡把玩。
弓上並未搭箭,但是燕驍卻確定,自己只要往前走上一步,恐怕就會聽見破空之聲了。
他皺眉:便是如此重兵把守,亦不妨礙他拿到想要的東西,亦不妨礙……他捏造那些流言……
燕驍強忍著怒火,「你可稱他為\&039;兄長\&039;!」
又怎忍心如此污他清名?!
陽光自背後照亮,李談懿的神情掩在陰影之中,看不分明。
但恍惚聽見一聲輕笑,「
是啊,他可是我的兄長。」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