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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是乞丐嗎?
那年輕人這下子臊得連脖子都紅了,坐都坐不下去,要不是他在最里角,這會兒恐怕早就落荒而逃了。
也是,對比這茶館裡的人,這年輕人的衣著實在寒酸了點兒:袖口處甚至還有同色布料綴的補丁,雖是顏色一致、又針腳細密,但離得近了也是看得出的。
眾人笑過之後也無人理他,早就接著自己原先的話題談下去了,那幾個書生人也接下了議論。
那年輕人臊得過頭,反倒不知怎麼生出一份膽量來,他重重地踏著步走到那幾個書生跟前。
見這人真過來,那藍衫人訝異又閃過一絲鄙夷,他略微不耐道:「怎的?還真是要賞錢不成?」
那年輕人卻直直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君子不唱流言。」
他這話說得一板一眼、很是鄭重,但偏偏話里還夾雜著濃重的鄉音,單論效果竟有幾分滑稽。
但或許是他的態度太過嚴肅,這會兒竟無一人笑出來。
——這也本沒什麼好笑的。
被對著的那藍衫人愣了幾息,臉皮倏地漲紅。
他這是被這個鄉巴佬教訓了?!
藍衫人騰的站起身來,張大的鼻孔翕動,他深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眯起了那雙吊梢眼,挑剔地看著那年輕人。
衣著樣貌人品……這人嘴皮子實在利落,幾句功夫就把人貶得一文不值。
那年輕人本就不善言辭,方才那一句已經是難得,這會兒哪裡反駁得了?
尷尬又自愧地站在原地,手腳都沒地兒放了。
還是旁邊有人看不過,幫忙勸了幾句。
那藍衫書生這才一臉打了勝仗的表情坐下,神情頗為洋洋,又嘟囔道:「哪裡來的鄉巴佬?閒舍怎麼想的?什麼人都往裡放?!」
他顯然很為這勝利自得,也不避諱年輕人就在邊上,就同友人炫耀起來。
只是過去不多會兒,裡間就蹦蹦跳跳出來一個小童,童聲清脆:「主人說,公子說的是。」
眾人尚且摸不著頭腦之際,那小童已經伸手比了個請的姿勢,「……請回罷。」
那藍衫書生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這意思。
——閒舍主人,竟是要趕他走?!
他還待再理論,裡面卻又出來幾個人高馬大的壯漢,那藍衫人神色霎時一僵。
同伴見狀也紛紛拉住他,好言勸解,幾人狼狽地出了茶館。
……
那年輕人還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發展愣在原地,裡面已經走出了個面目慈和的老人。
茶館的客人似乎都認識老者,紛紛尊稱「姚老」,那老人笑眯眯地一一答了招呼,又轉頭沖那年輕人笑,「聽小兄弟口音,可是淇州人士。」
那年輕人連忙拱手,「學生褚譽,乃淇州鱗邑人。」
那老者像是有所明悟,「鱗邑啊……」
褚譽卻是羞愧已極。
裴大善人當年救了他一整個縣的人。
可如今他名譽被污,可嘆他一開始竟還有坐視之心,實在是……愧對聖人之言、愧於立身之則。
作者有話要說:
「君子不唱流言,不折辭,不陳人以其所能」
《曾子立事》
第51章 篡位將軍vs清貴公子29
墨硯推得實在是急, 後面都成了一路小跑。這表現,就算一開始白穆覺得沒問題,這會兒也看出問題了。
外面的路可不像侯府裡頭那樣清得乾乾淨淨, 車馬常走、又有貨物來回運送, 即便這裡是天子腳下、皇城根兒里,那路也只能說大略平整,凹坑石子隨處可見。
虧得這輪椅下面墊的厚, 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