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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意思。
梁姿別開了視線。
清澤看了眼手錶,「七點多了,去橋上走走嗎?」
梁姿「哦」了一聲。
高聳的路易一世大橋橫跨於杜羅河之上,除了橋兩側的專用步行道,只有有軌電車可以在橋上往來。
黃昏時分,一顆橘日在遠處的河口慢慢下沉,天邊一片橙紅,水面波光瀲灩。
橋上行人熙熙攘攘,從世界的各個角落趕來,共赴一場浪漫日落。
梁姿在橋上一邊走一邊拍,低頭看了眼她相機里的照片。
腳下的路面傳來了輕輕的晃動。
她沒抬頭,嘴上說道:「清澤,你覺不覺得地面——」
一隻胳膊一把攬過梁姿的肩膀,將她扯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鼻息間充溢著她喜歡的香味。
下一秒,電車在梁姿背後的鐵軌上行駛而過。
腳下咣咣噹噹,耳邊轟轟隆隆。
像極了梁姿此刻的心跳,也像極了梁姿耳畔的,清澤此刻的心跳。
「小心一點,」清澤的嗓音微微發喘,語氣無奈,「我就五秒鐘沒看著你。」
說完,他收回胳膊,將梁姿鬆開,後退了半步。
霞光將兩人的臉龐映成橘粉,一個抬頭,一個低頭。
「謝謝你。」梁姿說道。
清澤看著她,「梁姿,以後好好看路。」
不知道是因為理虧,還是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梁姿一句反駁的話也沒說,只「哦」了一聲。
「梁老師打算怎麼謝我?」
梁姿認真想了兩秒,「一會兒吃飯,我請你一瓶酒。」
清澤淡淡說道:「那我得挑瓶貴的,讓梁老師長長記性。」
梁姿嘟著嘴看他。
清澤一笑,「說著玩的。」
兩個人坐在河對岸的公園草地上,看了一場熱烈而溫柔的日落。
太陽西沉,成片的火燒雲將波爾圖老城鍍上一層淡粉色,河邊的路燈漸漸點亮,直到餘暉散去,雲朵漸漸褪了熱情,變成一片青色。
梁姿站了起來,心滿意足地跟著清澤上了計程車。
到了餐廳,梁姿看著酒單,選了一瓶杜羅河谷產區的紅葡萄酒,也算入鄉隨俗。
梁姿舉著酒杯,「買這瓶酒呢,主要是為了慶祝清博士順利通過答辯。」
清澤「嗯」了一聲,「還有呢?」
「謝謝清老闆請我吃飯。」
「還有呢?」
「……謝謝清老闆救我一命。」
清澤滿意了,看著梁姿的眼睛,跟她碰了個杯。
吃完晚飯,清澤還是像之前幾次一樣送她回去。
梁姿問他:「我們走著回去可以嗎?我想消消食。」
清澤應道:「聽梁老師的。」
餐廳在河岸,梁姿的住處在城裡,她和清澤沿著燈光昏黃的街道,一路爬坡。
也許是因為酒精作祟,也許是因為波爾圖的夜色過於溫柔,清澤一向控制得很好的表達欲在這個夜晚變得無比強烈。
可他依然不確定,這是不是最好的時機。
他想在最好的時候,把那些話講給梁姿聽。
「梁老師喜歡波爾圖嗎?」他問。
「喜歡,有河的城市我都喜歡,很有靈氣。」
「巴黎和波爾圖,你更喜歡哪一個?」
梁姿想了想,「還是巴黎吧,雖然很多人嫌棄,可我真的覺得這個城市好漂亮,而且我和巴黎很熟。」
「好,」清澤點點頭,決定了下來,「那就在巴黎。」
兩人慢慢悠悠地走到了梁姿的住處,在公寓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