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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聊笑了一聲,隨後眉頭又皺了起來,厭煩地說:「我不想摸別人的頭。」
「啥?」
「她們非讓我摸女主角的頭,我不想。」
「摸頭殺啊。」蘇雨眠表示理解,「這是比較受女孩子歡迎的橋段了。」
易聊抿了抿唇,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自然地摸別人的頭,感覺很彆扭。」
「哎呀,就放平心態就好了。你把對方當成一個毛茸茸的小動物,摸動物的毛你總會吧?」蘇雨眠一邊說一邊伸手對著空氣進行演示,「當你覺得小動物很可愛的時候,下意識就想摸一摸,這樣的感覺你能體會到嗎?」
易聊長「哦」了一聲,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動作自然,毫無違和感,像是在心裡演練了很多遍。他表面上很鎮定,輕描淡寫地問:「是這樣嗎?」蘇雨眠心裡微愣了一瞬,也十分鎮定地點點頭:「對就這樣,你已經學會了。」
只是後來,在他們班的話劇比賽現場,易聊還是沒有摸許瑞的頭。
—但如果那時,蘇雨眠知道圖書館中的這一幕會被人拍下來,她怎樣都會躲開那一下。
蘇雨眠所在的編劇a組,組長是湯霜,副組長是姜文玉。
姜文玉是個很刻板的人,她每天都會制定計劃,然後嚴格執行。她不喜歡刷微博,很少看朋友圈,微信對她來說只是交流工具,她從不賴床,三餐規範。跟蘇雨眠截然相反。
姜文玉一直對蘇雨眠的這些壞習慣嗤之以鼻。
這幾天,姜文玉有工作要跟蘇雨眠探討,關於劇本里有些情節,她想聽聽蘇雨眠這種不靠譜人類的想法。
在接連幾天早晨八點鐘聯繫不到蘇雨眠後,姜文玉一拍桌子,直接讓蘇雨眠隔天早上十點到公司面對面討論。
宅如蘇雨眠雖然很痛苦,但正好可以去把iyuki新單曲的歌詞交了。如果一次出門可以辦完兩件事,就不算太虧。
見到姜文玉以後,蘇雨眠自覺奉上專門買的早飯,熱絡地說:「姜老師,上次的事我還沒謝你。」
姜文玉也沒客氣,拿著雞蛋餅就開始吃,吃掉一半才開口:「上次什麼事?」
「就上次開會,易老師給我們帶了早飯,你明明吃過了,還幫我爭取」
「自作多情。」姜文玉喝了口豆漿,表情譏諷,「我沒吃飽而已。」
蘇雨眠噎了噎,最後還是把「那你可真能吃」這話咽回了肚子裡。她深刻地意識到,跟姜文玉這人真不能好好說話,保不准什麼時候就要被對方嗆死。
蘇雨眠心裡暗搓搓地想要反擊。
姜文玉忽然把話鋒轉向她:「倒是你,天天都聯繫不上人,你到底在忙什麼啊?」
「如果你半夜十二點找我,我肯定在。」
姜文玉瞪了她一眼。
蘇雨眠聳聳肩,繼續道:「我的一天基本上是從下午開始的,要不你下次提前預約我的office ti吧。」
理不直氣也壯,言外之意就是:找不到我,活該。姜文玉推了推粗框眼鏡,古板又平靜:「我真懷疑你到底是怎麼進入a組的?」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蘇雨眠蹺起二郎腿,忍不住嗆她,「靠我如花似玉的美貌打動湯老師,破格進來的。」
姜文玉倒是沒生氣,上上下下地將她打量了一番,忽然不屑地笑了出來:「黑眼圈都快掉到腮幫上了,你清醒一點吧。」
蘇雨眠驚恐地捂住眼睛。
姜文玉笑得越發殘忍:「就你這樣,寫作生涯少說得減個十年吧。」
蘇雨眠牙根痒痒:「我怕等不到職業生涯結束,我就要被你氣死了。」
「彼此彼此。」
兩個女人誰也不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