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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玉推了推眼鏡:「你們fly音樂這麼霸道欺人嗎?這件事情如果抖出去,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不需要我們說你也能夠想像得到吧?」
李倩雯微微變了臉色,眼底含著怒意,卻不敢再妄自開口了。
這時候,iyuki把推開經紀人,走到他們面前,方才歲月靜好和童叟無欺的氣質不復存在,細長的眼睛盛氣凌人,說:「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姜文玉的氣勢絲毫不輸,定定地回望過去。
休息室的氣壓漸漸降低,每個人都不敢大喘氣。蘇雨眠正在這時開了口,她問iyuki:「拿別人的東西就這麼開心嗎?」
iyuki眯眼打量她。
「你所說的『嚴厲的老師、搶我橡皮的同桌、陽光揮灑在上面的塑膠跑道,以及隔壁班穿著白襯衫的男同學』,這些都是我的回憶,霸占著別人的回憶,你就這麼高興嗎?」
iyuki穿著高跟鞋,比蘇雨眠高上半頭,有些意外地將她上下看了一遍,緩緩地說:「很多詞作人都匿名替我寫過詞,和他們相比,你的名氣簡直連小學生都不如。」她慢慢前傾,靠在蘇雨眠耳朵旁,眼底沁出毒意,「誰能讓誰混不下去,還不一定呢。」
蘇雨眠的身體瞬間繃直,她攥緊拳頭,指甲快要戳進肉里,渾身像針扎一樣疼。僵硬著佇立良久,她忽然拽著姜文玉和湯霜,低聲說:「走。」
湯霜還沒回過神:「怎麼走了?不維權了?」
「別問了,快走吧。」蘇雨眠低著頭,硬是拖著他們離開了休息室。
剛才被威脅的時候,她想到了很多。公司剛剛失去周茜穩這根台柱子,在行業內勢力大減,就算真的搬出創藝,憑公司現在的狀況,也未必能跟fly音樂抗衡。iyuki所言,未必是嚇唬她。她作為當事人可以硬槓,大不了就真的不幹了。但是,湯霜怎麼辦?姜文玉怎麼辦?她不能讓這兩位老師為了她賠上他們各自的前途。
因此,縱然氣到眼睛都要花了,她也不能再硬撐下去。
小時候,父母就告訴她,成年人的世界總是有人用心險惡,跟曾經欺負過她的同學不一樣,成年人更擅長用隱晦委婉的方式,讓你痛也喊不出來。
以前她也只是聽聽,現在終於感同身受。
在蘇雨眠一行人走後,休息室里恢復了寂靜。
iyuki看著李倩雯,瞪起眼睛罵了一句:「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
李倩雯縮著腦袋,全然沒了剛才威風的樣子,小心翼翼地說:「對不起老闆,我不知道他們這麼難纏」
iyuki站在窗邊,沉思了一會兒:「他們剛才說,要抖出去是不是?」
「對,好像是這個意思」
iyuki微微虛起眼,看著陰沉沉的天說:「那我們就先下手為強吧。」
蘇雨眠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夜色已沉,稀鬆幾顆星星發著不明不暗的光,懸掛在天上,照著晚歸的人。晚歸的人卻鮮少抬頭看它們,因為城市的燈火已經足夠喧鬧,遮住了星星的亮度。
客廳里沒有人,但燈亮著,貓兄早早就聽著聲兒等在玄關,一看到蘇雨眠,它就奶聲奶氣地撲騰過來。
蘇雨眠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心不在焉地換著台。
二樓臥室的門被推開,易聊站在上面,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說:「你今天去哪兒了?」
「公司。」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有點事兒。」蘇雨眠不願意細說,岔開話題道,「現在也沒多晚吧。」
易聊從閣樓上走下來:「你今天離開家快十二個小時了,對於穴居人來說挺不容易的。」
「穴穴居?」自詡美少女的蘇雨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