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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皮得就像沒心沒肺,卻又讓人心肺發癢發漲。
張邈遠低下頭去吻身下的人,心想,他也收到了禮物。
這就是宋涵給他的新年禮物。
宋明德和嚴如茉元旦沒有到s市來看兒子新居,因為他們話劇院迎來了創立四十年的周年慶,他們話劇院組織了團建。
元旦沒趕上,於是這個新年,宋涵帶了張邈遠回家。
出發前宋涵有點緊張。一是怕他爸媽犯怵,二是他覺得在國外待了幾十年的張邈遠不太有傳統見家長的觀念。
於是上飛機前宋涵再三確認地問張邈遠是不是心甘情願,池伶有沒有拿刀架他的脖子。
張邈遠困惑地問:「這有什麼心不甘情不願的嗎?」
宋涵說:「怕你不想去。」
張邈遠反問:「為什麼不想去?」
宋涵還在斟酌用詞,張邈遠笑著搖頭,拉著宋涵開始檢票:「我告訴你,要是國內能結婚,我能下飛機就和你去民政局,晚上就辦婚宴。」
他敢這麼說,宋涵就敢信,瞬間落下心,同人上了飛機。
到了t市,計程車停在宋涵家的小區外,老舊的街道種了兩排梧桐,風一吹,樹葉嘩啦啦地掉。
宋涵下車的時候一片葉子正砸在他頭上,張邈遠給他拿開,宋涵拋了拋頭髮皺眉:「誒,我的髮型。」
今天張邈遠沒收拾得很誇張,反而是他一大早又吹又洗。他那點小心思張邈遠看得破但沒拆穿,伸手幫他理了理說:「放心吧,還是很帥,你長得可嫩了,現在看著和我才遇見你的時候也沒區別。」
宋涵把圍巾掀到身後,露齒一笑,伸手拉住張邈遠的手帶著他走向梧桐街道的深處。
風有點兒大,髮型吹幾下就沒了,但宋涵沒理了,他說話的時候還帶出白色的熱氣兒。
「你看那兒。」宋涵指著對面街道上的一家小米粉店,「我讀書的時候就吃他們家的米粉了,很好吃,明早我帶你來吃。」
張邈遠點頭說好。
宋涵又絮絮叨叨地說周圍還有什麼好吃的,說趁年前還在營業,要帶張邈遠吃個遍。
他沒有虛榮心也沒覺得難為情,他不覺得自己住了幾十年的這塊地方有哪裡不好,相反,他覺得這裡哪哪都好,他想把他覺得好的全說給張邈遠聽,帶張邈遠去看,去吃,因為他知道張邈遠是那個會和他一起去的人。
進入老舊的小區,爬上六層的樓房,在四樓的過道上,張邈遠能看到天台上垂下來的爬山虎枝條。
宋涵比張邈遠多上了幾個台階,他回頭對張邈遠招手:「上來,這家。」
他身後的那扇防盜門看著也有些年頭了,但上面倒貼著的福字很新,張邈遠的視線越過宋涵看著,又默默念了一遍對聯的橫幅。
迎新歲喜。
下一刻他突然看見那扇門開了,然後從那扇門裡面竄出一個穿著藍白校服的少年。
他單肩挎著書包,叼著包子捏著豆漿,快速俯衝下來,和他擦肩而過,嘴裡還模糊不清地說快點快點。
「快點啊。」
張邈遠一頓,視線才對焦到前面的人臉上。
宋涵笑著問:「你愣什麼呢,我們本來就堵了半天車,一會兒我媽得說我了。」
張邈遠沒說,就指著爬山虎笑道:「春天的時候應該很漂亮。」
宋涵卻笑話他不懂:「不是漂亮,是蚊子多,物業跟不上,讓處理也不見有人弄。」
他話音剛落,身後那扇棕色的防盜門是真的咔噠一聲開了。
嚴如茉第一眼看到的是宋涵,她果然責備地開口:「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也不發個消息。」
然後她才看到幾步樓梯下的張邈遠,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