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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豐寶是平躺著的,謝承安幾乎是大半個身子都斜壓在他的身上。
有一抹滾燙抵在了他的胯骨處。
余豐寶的臉漲得通紅,後背起了一層薄汗,他幾乎是逃也似的掀開了謝承安的手腳,然後翻身下床。
慌亂之中的余豐寶也沒想到剛一起身,腳就踩進了銅盆里,冰涼的觸感順著腳掌傳上來的時候,余豐寶簡直要氣炸了,他一腳將銅盆踢的老遠。
「哐當……」
銅盆翻滾了幾下,終於停了下來,帶起了一長串的聲響。
最後洗腳的人,要倒洗腳水,這樣的常識性問題,謝承安怎麼能不知道呢?
就是一個字。
懶!
余豐寶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從前在家的時候,為了躲避倒洗腳水,家裡的弟弟妹妹總是搶成了一團,他只是立在一旁笑,然後等他們都洗完了,自己再洗。
「沒用的狗奴才,一早就鬧的天翻地覆的,一會兒自己去慎刑司領罰。」
清冷的聲音自床上傳來。
沉浸在甜蜜回憶里的余豐寶好容易心緒平靜了些,安慰自己說只當是多了個這麼大一隻的弟弟好了,哥哥是該讓弟弟些的。
可謝承安的這句話無異於火星點燃了炮仗。
余豐寶直接回身將被子抱了起來,負氣的朝著門外走去。
被子被奪,銅鼎里的柴火也早就滅了,謝承安抱著臂,打了個寒顫,人也跟著清醒了些,他透過窗戶瞧出去,天氣陰沉沉的,也沒個陽光啊?
謝承安起身穿衣,看著地上的水漬,還有在牆角處兀自打著旋的銅盆,心下瞭然。
唇角微微勾起。
敢情這是生氣了?
初見時的低眉順眼,不過兩日的功夫就原形畢露了?
一個小小的太監,身無四兩肉的,脾氣倒還挺大。
可是一想到昨晚睡覺時,手心裡傳來的柔軟。
謝承安的指腹卻細細的摩挲了起來。
余豐寶將被子抱出去的時候才發現今兒是陰天,但是被子已經抱出來了,再抱回去豈不是太沒面子了,於是就搭在了廊下的欄杆上,讓被子吹吹風也是好的。
回來的時候見謝承安端坐在床上,面上掛著似有若無的笑。
一股無名之火又騰騰的燃了起來,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走到了一旁的黑色繡著金色花紋的柜子前,拿出了一件新的褻褲。
「難不成坐在那兒洗臉水會自己長腳跑到殿下跟前去嗎?」
內務府攏共就發了兩套冬衣,看著被打打濕的褲腳,余豐寶又隔空瞪了罪魁禍首一眼,然後坐在軟榻上換上了新的褻褲。
謝承安對於他的冷嘲熱諷倒也不在意,就這麼盯著他看。
只見余豐寶脫下褻褲的時候,露出一雙細白的大長腿,謝承安耳尖一熱,慌忙垂下眸子,待到余豐寶換好了之後,連外面的太監服都穿好了。
謝承安才再次抬眸。
「那條褻褲是本宮的!」
語氣里有著滿滿的揶揄。
余豐寶愣了一下,這人不光懶,還討厭。
為什麼不早說,非得等他連外衣都穿好了才說呢?
「柜子里還有一條新的,是內務府才發的,就當是奴才賠給殿下的。」
余豐寶心裡一陣肉痛,以舊換新,他虧大發了。
謝承安斜睨了他一眼,悠然道:「你難道不知道貼身的衣物都是穿舊了才更舒服嗎?況且你一個奴才的褻衣怎能跟本宮的褻衣相提並論,要知道這可是昔年母……」
他眸色一暗,話頭戛然而止。
不識好歹的東西!
余豐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