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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辭不動了。
不過是難得躺的舒服些,竟被這凡人呵斥,露出的一雙黑眼睛盯了盯少年的臉,先給他記下一筆,日後再報。
那條醒目的尾巴不止一次在米驍驍面前掃過,其怪異形態,仍沒能引起他半點懷疑,米驍驍甚至連羊長不長尾巴都不太清楚,反正就從來沒注意過。
殯儀館的大門開著,米驍驍抱著花辭進來。
迎面就看到白天抬屍的二人,楊軍和趙倫,年紀看著和蔡涵大差不差,正倚在金杯門上嘮嗑。
何明是司機,也仰靠在車座上吧嗒吧嗒抽菸,菸頭忽明忽滅,順著亮起的火星,他看到走近了的米驍驍,以及對方懷中的羊。
他跟楊軍、趙倫,半開玩笑道:「米驍驍今個要給我們燉羊肉呢。」
楊軍長得憨厚,不似何明一臉尖酸刻薄相,目光晶亮的看向米驍驍,打招呼道:「真燉羊肉嗎?這么小一隻,來個烤全羊不錯,有現成的火。」
說完,瞥一眼火化車間深灰的大門。
米驍驍:「……」他先驚恐地看一眼懷中小羊,見對方又睡了,這才舒口氣,緊繃的神經稍稍鬆懈。
心說,幸虧沒被聽到,這豪橫羊又狂又拽,敢吃它?急了還不旋死你們,自己就是例子,被小褲褲和草葉子旋過兩回……
米驍驍沖楊軍、趙倫點點頭,客氣道:「我去後廚看看有什麼食材。」
因為要上夜班,蔡涵給他們各自準備了一間休息室,小房間不大,只放了張床。
米驍驍隨手把花辭擱到床上,按照導向圖的指引去了後廚,後廚就在員工食堂里,白天的飯也在這兒做。
進門一片漆黑,米驍驍隨手開一盞昏黃小燈,拽了條牆上掛的舊圍裙,準備投入工作。
他很喜歡做飯,由於是米岳帶出來的,手法也跟米岳一模一樣。
其他飯店大廚乃至培訓學校,一般都會分川菜、粵菜、東北菜等等,各系派從選材、口感上劃分嚴謹細緻,著重突出地方特色。
但米岳做飯可謂是毫無章法,硬要說,姑且就是隨意派了,不講究食材,不講究酸甜鹹辣,想怎麼搞怎麼搞。
比較絕的是,搞出來的食物都該死的好吃,且好看。
米驍驍怕群租房安全不過關,除了將米岳的牌位好好立在桌上,每日三柱清香之外,那玉柄銀勺就被他隨身帶著。
此刻,正安靜躺在寬大的衣兜中。
那日回來後,米驍驍曾仔細端詳過銀勺。
岫玉後方柄頭處,竟隱隱印著三個古拙小字,點點綴開似花體,題為——照魂匙。
匙是湯勺的意思,米驍驍看得懂,但照魂又是何意?他便不懂了。
後廚這種煙燻火燎地,油煙味極重,這員工食堂連著後廚只並兩扇小窗,通風並不好。
一陣咳嗽聲中,楊軍從外進來,躊躇著繞到門旁,似有話要說。
米驍驍在收拾得還算乾淨的冰櫃裡翻出些牛肉,又見櫃檯上攤著堆紅薯粉,便心中有數。
他看向來人,笑岑岑道:「楊叔怎麼進來了,飯菜很快就好。」
本以為楊軍是來催促的,那人卻低頭搓搓冒汗指尖,支吾道:「驍驍,飯不急,就單純想給你提個醒。」
「啊?」米驍驍忙著洗牛肉,也沒空去看楊軍,任其自說自話。
楊軍是個心眼好的,但性子老實過頭,逢人說話先流汗,他杵在那一句一句的,把來意大概講明白了。
不過還是何明使的么蛾子,讓楊軍進來跟米驍驍科普之前那倆廚子的事,無非就是「他們到底是怎麼被嚇跑的」云云。
米驍驍手腳麻利的切肉攪拌,抽空回了句,「是不是做飯的時候忘放鹽了?」
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