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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修言像今天這樣掌管神越集團,甚至還發展得蒸蒸日上,是當初那些等著看笑話的人所沒有預料的。
事實上當肅道林去世後,肅修然真正擔任神越總裁的時間不過半年多,剩餘的時候都是肅修言在管理。
如果說當肅道林的時代結束後,現在的神越就是肅修言的時代,也絲毫不算抬高。
人類其實是一種很殘忍的動物,只會注視光環下的強者,而對光環外的「失敗者」不屑一顧。
當年的肅修言,就是在這樣日復一日的偏見和輕視中度過的。
但一個人真正的樣子,是怎麼界定的呢?是輿論中勾勒出的模糊影像?還是眾人口中的積毀銷骨?
就連程惜自己,在和肅修言的最初重逢後,不也貼了幾個「霸道總裁」「蠻橫不講道理」「說假話不眨眼的資本家」……諸如此類的標籤在他身上?
倘若不是後來發生的事太出乎她的意料,而她又有足夠的好奇心,只怕肅修言這個人在她心目中,也還是那麼個平面化的樣子。
她想著就拿手遮住眼睛,輕嘆了口氣。
也許是看出了她神色間的深思和動搖,肅修然又微笑了笑,說:「你也想起那些年人們對修言的成見了吧?」
他頓了頓,才又也嘆了口氣:「當年的修言,其實是個非常優秀的孩子……他所有的測試和試卷,只寫三分之二。」
三分之二就是不到70,在只寫三分之二的情況下還能有個不上不下的成績,他寫過的題目,準確率只怕有百分之百了吧?
程惜想著就倒抽了口冷氣,這個人,簡直就是個拿著自己的天賦開玩笑的瘋子。
在她這樣無依無靠,只能憑藉自己的天分和努力,來獲得更好人生的人眼裡,肅修言簡直是個隨手揮霍金山銀山的奢侈分子。
肅修然像會讀心一樣,又看穿了她的想法,笑了笑說:「你是不是以為,修言自恃家世優渥,厭惡學習?可若真是如此,他又怎麼會保持那種百分之百的準確率的呢?」
他邊說,邊又輕嘆了口氣,唇邊的笑容更加哀涼了些:「修言這麼做,只是不想同我爭什麼。他比誰都希望父親和母親能夠不要再怨恨彼此,不要再用我們兩個來作為互相競爭的工具。我們一家人,能夠真正和美地在一起生活。」
程惜聽到這裡,是真正有了些意外,她在一個和滿的家庭里長大,哪怕父母去世後,哥哥和她也是相依為命,互相扶持。
她原來也實在沒有深想過肅修然和肅修言,是在一種什麼家庭環境下長大的。
從現在肅修然的話里可以猜出,他們的父母應該是貌合神離,連帶兄弟兩個,也被撕裂成了隱約的對立面。
肅修然在最後,微笑著給出了會心一擊:「修言是個實際上,遠比看起來要溫柔得多的人,我想你也有所體會。」
肅修然在說完之後,沒有等待程惜的回應,而是對她微微笑了笑,就轉身回了病房。
留下程惜在原地低下頭認真思考,她想了一陣子,才得出結論:肅修然果然不愧是大神級別的作家,不僅句句信息量龐大耐人尋味,甚至還是個心術大師。
她還是第一次在談話中完全失去主動權,被對方吊著情緒走。
肅修然回到病房後,沒有打擾肅修言,就在病床邊的沙發上無聲地坐下了,開始閉目養神。
肅修言休息了兩個小時醒過來,他也從淺眠中醒來,對肅修言溫和地笑了笑:「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需要叫醫生嗎?」
肅修言有些口渴,不過還是抿著唇搖了搖頭:「你還留在這裡幹什麼?自己身體那麼爛,趕快回家休息。」
肅修然卻還是看出了他的需求,去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你這次還是內臟損傷,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