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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息舟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看似有禮,不過「陸星闌」能感覺到這個房間越來越低的氣壓。眼中划過一絲詭譎的光,「陸星闌」說了句好好休養便轉身離開了。
風姿卓然,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看似溫和待人,實際上全身都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與傲慢,那個人全身上下都在昭告世人,他就是靈雲宗的大師兄。
待房間裡只剩下沈息舟一人,他手扶額頭,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他從未想過會用那種語氣對大師兄說話……但不知為何,方才看見大師兄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滿心的嫌惡。
那個人不是大師兄,沈息舟確信道。
即使長相一模一樣,但他的大師兄氣質更加隨性溫和,眼眸純粹,看不見一絲算計。
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定下心神,不再為剛才的事情苦惱。連繫此處的異常再與那人所說的試煉,沈息舟猜出,這裡應該就是試煉的地方了。
只不過無論是房間內的布置還是窗外的一草一木,和沈息舟印象中的幾乎一模一樣,連空氣中靈氣的濃郁程度也絲毫不差,精確地近乎詭異。
這裡是一個怎樣的空間,這些都是幻化出來的嗎?
但感覺不像。
比如房間裡的那盆花,沈息舟可以感受到它的生命力。幻境可以幻化出一切,唯獨不能讓幻象有生命。這是沈息舟恰好學過的,辨別幻境與現實的方法。
沈息舟起身,環顧四周。
「陸星闌」說他身體受了重傷,可他並沒有任何感覺。他的身體似乎還是原來的身體。
「這是什麼?」沈息舟往床上瞥了一眼,一把從未見過的劍靜靜地躺在剛剛沈息舟所在的位置。那把劍的劍鞘呈暗金色,不加紋飾,樸素無華,是那種擺在路邊都不會有人注意到的類型。拿在手中顛了兩下,頗有分量。
沈息舟想抽出劍,但劍身似乎被卡住,取不出來。
他意識到了什麼:「這就是大師兄說的那把劍嗎?」
大師兄說這把劍非常適合他,可沈息舟連這把劍的屬性都無法感知。
每把劍都會自帶屬性,有的劍銳利無比,自身帶有濃重的煞氣;有的劍柔情似水,鋒芒藏於暗處。
而這把劍,一點氣息都沒有。
至於它為何會出現在這場試煉里,無從得知。不是說要通過試煉,才可能得到它嗎?
沈息舟沒有頭緒,只好先把劍背在身後。
這時房間外一道氣息漸漸靠近,沈息舟又回到了床上。
白仁端著藥湯走了進來。
「沈師兄,這是今日份的藥湯。」白仁將藥湯放在桌子上,言辭和行為都很恭敬,似乎在刻意與沈息舟保持距離。若是平時的白仁,雖不會特意親近他,但也會興奮地朝他打招呼。
「剛剛大師兄是來過嗎,我看他情緒不是很好啊。」白仁朝窗戶外看了一眼,大師兄的身影早就不見了。
「來過,又走了。」沈息舟想了想,問道,「白師弟,現在是什麼時候?」
「剛過九月不久。」
「我怎麼受的傷?」
白仁有些疑惑,沈師兄怎麼連自己怎麼受的傷都不記得了?不過他還是回答道:「沈師兄你和幾個弟子與大師兄的隊伍走散,遭到了天翼虎的攻擊。天翼虎實力實在太強了,那些弟子都沒逃過這一劫,只有沈師兄你活了下來,雖然受了重傷。」
沈息舟眼眸一眯:「你是說他們都死了。」
「呃,對。」白仁被沈息舟凝重的表情嚇到了,快速後退至門邊,道,「沈師兄,我先離開了,若你有什麼需要喚我就好。」
沈息舟意識到,這是個和他的經歷完全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