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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震懾於麥克的淫威不敢再說話,看了眼秦湛,又看了眼床上的林瑤:「麥克,你說不會弄出太多事的,我,我不想坐牢。」
麥克踹了他一腳:「讓你去就去,天塌下來有我爸擔著,怎麼也輪不到你,你怕什麼東西。」
同伴和麥克換了位置。
林瑤迷迷糊糊聽見有人說話,腦袋沉得不像話,好似壓了千斤重的秤砣,但她始終醒不過來,眼皮耷拉著,看見微弱的光又沉沉睡了過去。
少年的悶哼和沉默的月光一同讓夜沉入了深淵。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麥克終於玩累了,他看著秦湛沉默低慫的模樣,終於解了氣,掐著他染了血的臉:「以後別讓我見到你,帶著你的馬子滾吧。」
秦湛走到床邊,同伴往後退了一步,完全不敢和他對視。
秦湛小心地林瑤從床上抱起來,抬眼瞥了一眼麥克的同伴,同伴不自主倒吸了一口氣,剛剛跪在地上被打得男人此刻眼睛黑得像是深淵,讓人只一眼就發抖,他敢肯定秦湛不會就此罷休,而他是和麥克一員的。
麥克伸腳朝著秦湛的膝蓋踹了一腳:「趕緊滾。」
秦湛左邊膝蓋砸在地上,手卻穩穩托著林瑤不讓她摔下來,他低著眸,顫抖的膝蓋直起來,走出了這間宿舍。
空蕩蕩的樓道里沒有任何聲音,只有沉重的腳步。
秦湛眉頭深鎖,有些反胃,可他只想趕緊把林瑤送走。
走出了宿舍樓已經是深夜,風吹過他的領口,冷得出奇,他看著懷裡沉睡的林瑤,眼神空得沒有焦點,看見林瑤睫毛輕顫,他紅了眼睛,仰起頭,冰涼的液體順著眼眶落下。
秦湛在學校外面找了個旅館,前台看到他,下意識有點害怕,他臉上很多傷,有些傷口還泛著血絲,而且手指關節因為充血腫得很嚴重,衣服上也全是泛著餿臭味的液體。
「您好,請問需要幫助嗎?」前台小心問,眼神卻是落在他懷中的女孩身上。
秦湛搖頭,遞出護照:「不用,一間房。」
前台看了眼護照,又看了眼這個男生:「真的不需要幫忙嗎?」
秦湛搖頭:「不用。」
前台拿著護照對著電腦敲了幾分鐘,收了錢就給了房卡。
上了電梯,電梯口到房間鋪著棉質地毯,踩在腳下軟綿綿的,他有些支撐不住,扶著牆壁,林瑤不太舒服的皺眉,他穩了穩身形,刷了卡進了房間,將林瑤放到了床上。
秦湛失力地癱在地上,雙目空洞,冷靜了幾分鐘後,走進了洗手間,將一身的衣服脫掉,臉上手上的傷火辣辣的疼,鏡子裡的自己一片狼藉,他洗了一把臉,卻不敢閉眼,閉上眼的黑暗就像今夜透不過光的窗。
冷水浸過雙眸,刺得眼睛發疼。
當他爬過那人的胯下時,麥克解開了褲子拉鏈,他聽見了兒時那些嘲弄。
——嘿,他媽是雞,他是雞仔
——小雜種,我媽媽說了你就是個小雜種,所以你爸不要你,你就是掃把星
——你知道你為什麼耳朵聾嗎?因為是報應
——秦湛,聽說老師表揚你了,是不是?
——真噁心,跟你媽一樣,只會討好別人
——死聾子,我們都討厭你,你不正常
幾個小孩將他團團圍住,嬉笑嘲弄聲不斷,帶頭的男孩給了他一巴掌,打得助聽器掉了,秦湛伸手去拿,結果伸出的手被那男孩踩在腳下,小皮鞋碾著他細嫩的手指,助聽器被徹底踩碎,一地碎裂的塑料,他看見那些人張張合合的嘴唇,聽不見任何聲音。
他們健健康康,而他需要靠著地上那一堆碎裂的塑料來和世界溝通。
他們揪著他的頭髮,將他推倒在地上,那時候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