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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彎著腰,儘可能降低引起的注意力,興許是剛才她那把火放的緣故,衝過來的鼠妖有些避忌——
突然,她感覺腳下的泥土似有股力量拱了起來,低頭一看,是打旋的黑煙,緊接著,是一隻老鼠的腦袋!
「啊!」
花玉龍抓起手裡的木棍便往地鼠腦袋砸了下去!
伴隨一股噁心的焦味,這鼠怪還沒湧出就被花玉龍的火滅了,此時她揮著手裡那根著火棍,把四周照出了一道火光。
難怪怎麼殺都沒完,這些鼠妖全都是從這地底下竄出來的!
玄衣少年側眸,見她已貓著身子縮到了身後的轎子處,一提氣又躍至轎頂。
待花玉龍把貓兒放進紅色軟轎內,才舉起手裡的火棍,逆著雨,抬頭便見少年清朗的背影。
少年手中的長劍忽地換作一道木鞭,上面似由無數藤根纏繞,堅硬卻又柔軟,只見他手腕一轉,那木鞭隨著長臂的力道揮出,一時間,花玉龍看見無數桃花瓣自木鞭揮過的地方刺出。
那桃花雨美得心驚,令人目眩神迷,只桃花瓣一遇到鼠妖,便如暗箭嗜血,一擊,封喉。
好像只是一息的時間,地上躺滿了鼠妖的屍體,空氣粘滯,而世界只剩下雨聲了。
少年旋身落到花玉龍面前,神色如常,越過她掀開了轎簾。
花玉龍執著手中的火棍,借著光望進去,轎子裡的少女仍在昏迷,雙眼緊閉,但這張臉,卻是熟悉。
這時,一旁的玄衣少年見她睜著一雙杏眸窺得認真,讓開了地方,自己則走到了巷子中間。
花玉龍正皺眉思索,忽地聽見一聲火花炸開,驚得她手裡的木棍都掉了。
忙跑到少年跟前,卻見他盯著地上的一支焰火棒凝神。
這個東西她在阿兄那兒見過,是用於緊急關頭聯絡的煙花信號,但眼下,這焰火棒,沒在天上炸開,而是炸在了地上……
這?
花玉龍不解地看向少年,只見他清寒的眼神落下,淡淡道:「是迷雨陣。」
花玉龍:??!
迷雨陣!
花玉龍反應過來的下一秒,立馬提起濕嗒嗒的襦裙跑到南曲樓的後院小門前,抬手使勁拍了拍,卻感覺手上的力量竟似打在了水面上,但激不起一絲浪花。
迷雨陣,她記得在天心觀的雜書道藏里看到過,要怎麼破來著?
她腳步焦慮地往回走,赫然發現地面的水漬肉眼可見地隱沒,乾淨得就像沒下過雨一樣,而此時的他們,就像被包在了一個大水球做的結界裡。
都怪師父沒用這個陣法對付過她,不然她肯定知道怎麼解了,這會搜腸刮肚,書到用時方恨少。
正想著,但見玄衣少年雙手負在身後,抬頭望天——
「誒!既然你知這是迷雨陣,還不快解,」說著,花玉龍指了指軟轎,「這裡頭還暈著一人一貓呢!」
「把你剛才拾到的腰牌給我。」
花玉龍眼前伸來一道白皙掌心,等著她把剛才的戰利品供上。
「這個能破陣?」
她有些狐疑,甚至有些不想給。
但那少年的目光冷得發怵,花玉龍心想,眼下局勢,好女不跟男斗——
她掏出腰牌,遞之前特意加了句:「用完要還給我。」
哪知少年接過腰牌,掌心翻飛,沒等她看清楚,那玄鐵便隱入袖間!下一秒,凜冽的劍光自他右手揮出,左手掌心握上劍刃一滑,頃刻便有鮮艷的血珠沁出!
卻見那血線如靈動的遊絲,縈漫到他們四周的水霧中。
忽地,她似乎感覺到自己左手上繫著的桃音鐲動了動?
但不過一瞬,只見那凜凜劍尖直指天穹最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