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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馬抬手,指著對面的玄策道:「阿兄,是他欺負我!」
玄策掃了眼身旁這個一出現就陰陽怪氣的年輕男子,劍眉微不可察地一皺。
花重晏先是眼神警告地看了花玉龍一眼,隨即把妹妹拉到身後,右手摺扇敲了敲掌心,他此刻雖情緒憤怒,但姿態閒適,像隱忍波濤的海面,朝玄策道:「不知舍妹,與這位公子,是有什麼瓜葛?」
玄策眼裡淬了道冷笑,從腰間摸出魚符:「宗正寺辦案,任何證據,必須上繳。」
宗正寺?!
花重晏的眉眼向花玉龍壓了壓,剛要開口,就聽她捂住鼻子:「阿嚏!」
玄策眼眸一低,蔑了花重晏身後的花玉龍一眼,只聽對面這人朝隨從喊道:「阿大,快把馬車裡的披風拿下來!」
花重晏剛才被這丫頭抓著轉移視線,都沒顧得上看她,眼下見她她這光潔的額頭上耷拉著兩絡髮絲,渾身被雨淋得像只落魄的小貓,還得忍著氣不發作,先把她帶回馬車裡。
「阿兄!」
花玉龍眼裡有些憤憤,她向來是心裡想什麼,眼睛裡便有什麼的人。
「你這丫頭,知道宗正寺是什麼來頭嗎?」
他邊把花玉龍往馬車那拽,邊壓低聲音道:「在大唐九寺的官制里,有一個最為特殊,也最為神秘的權職部門,那就是『宗正寺』。它位列九卿,僅次於諸王。對外,聲稱是管理皇室事務,但它之下,擁有一個崇玄署,掌管天下道宗,能飛符追靈,隱秘無蹤。」
花重晏拿過披風給花玉龍披上,還特意著重地把帽沿拉下,見她臉上紗巾完好,心裡算鬆了口氣,繼續道:
「無論長安城裡的貴族還是百姓,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這些人盯上,因為崇玄署里的官員,走的不是科舉入仕,而是由皇家直接授命,鮮少出現在百官朝堂之中。因著這層微妙,崇玄在暗,而眾人在明。因此,坊間還有這樣一個傳聞——大理寺辦不了的案子,宗正寺辦,大理寺抓不到的人,宗正寺抓。」
花玉龍聽到這話,心頭一跳,「阿兄,你別是在嚇唬我!」
「我這是在給你上課!你這是遇著老虎還上趕著去給人拔牙呢!」
這時,身後的巷子突然傳來疾疾的腳步聲——
「玄寺丞!」
花玉龍聞聲望去,但見趕來的一群人中,打頭的是身穿緋綠官袍的中年男子,正朝口中的「玄寺丞「拱手作揖。
玄策微一頷首:「沈公。」
那少年負手而立,剛才打鬥時的靈器已然隱去,在他身上,儼然看不到半點殺戾。
身長如玉,瞧這氣質,真像是一朵天山雪蓮啊。
「沁嵐!真的是沁嵐!」
跟著官兵過來的還有幾位平民,此時他們往掀開的轎帘子里一看,差點沒暈過去。
花玉龍忽然感覺頭頂被人一壓,收回視線抬眸,是花重晏的手把她腦袋轉了過來,臉上那副狐狸臉帶著笑:「還冷麼?」
花玉龍發怵地搖了搖頭,花重晏的笑可以有很多情緒,唯獨沒有和藹可親。
這時,已有官差過來示意他們離開。
花重晏有些疑竇,對妹妹道:「你怎會遇上他?」
花玉龍雙手籠著帽子:「我也不知道他是宗正寺的……」
「你還道他拿了你的東西。」
說到這,花玉龍驀地抬頭,此刻他們面前已然隔擋了許多人,再看不清裡面的情形,如此陣仗,難道,那個叫「沁嵐」的女子,是誰的千金不成?
花玉龍挑了挑眉,輕哼了聲:「那確實是我的東西,不過,民不與官斗,等我晚些再來取便是。」
花重晏立馬打消她這個念頭:「你休想溜出來,到時二兄差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