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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問情的這具新法身需要自行煉製,加上賀郎的藥物原料罕見難尋,有一大部分的靈物草藥皆要依託於陰陽天宮的收藏寶庫,因此兩人只在聖魁宮小住不久,便動身回歸。
陰陽天宮位於三十三重天之上,雲霄漫漫,空氣中都泛著輕微的寒意。由梅問情開宮之後,雲巔散去如波紋般的煙霞,守宮靈獸自雲海塵封中睜開眼睛——
那是一隻巨大的鯤。
白鯤張開翼,背上馱著陰陽天宮的其中一小部分建築,遊動嗡鳴,宮殿樓宇撤開金封,觸到梅問情的氣息時,法門之上篆文亮起,瑞彩千條,豁然洞開。
這的確是流傳在修真界傳說中的雲中宮殿。
龐大、震撼、宏偉浩渺。
梅問情卻很少回到這裡,她厭倦講道已久,只有在不面對著諸多求知若渴的眼眸時,她才會偶然萌發出為人師者的傳道之情,但要是將她整個人都放在陰陽天宮,那麼這日子一定會讓梅問情感覺無聊到想要沉眠。
陰陽天宮開宮後,挑選藥材給賀郎煉製丹藥的同時,也頻頻有遠遊隱修的弟子前來拜謁。這些都是早年間的天女祖師,已跟現如今廣布各域的修真界關係不大。
除去已經見過和召回的沈燃冰、天女魁等人之外,其中有一位來得最快,那便是合歡宗的曾經傳承者,九尾天君塗山真。
合歡宗之中男修眾多,而此門派的開派祖師,便是一位頂級妖修,一名將各族一視同仁的男子。
既然稱天君,那自然是返虛境大能。此狐姓塗山,單名一個真字,因是男子,曾經並沒有字,後來以真身登上雲霄之巔,在陰陽天宮聽道,結識了眾人,相處日久,梅問情便給他起字為清奴。
這是男子名諱中的常用格式,是一種關懷的好寓意。
小惠姑娘前來稟報時,梅問情正抱著賀郎,跟他計較吃藥的事。
道祖大人代他受劫,不僅情劫化解,連此後被情劫所影響的諸多天劫,也都恢復正常。以賀離恨的資質,正常渡劫之下,突破返虛境是遲早的事,他曾經幾次突破過,所以梅問情對這件事,確實不怎麼擔心。
但唯一有些頭疼的,就是隨著胎兒成長,賀郎的反應越來越大,時常腰酸背痛,如此強韌的身體都屢屢乏累,性情又嬌氣了許多,想法總不知道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難應付得很。
他的身子有些重了,其他地方尚可,腰腹上的肌肉可是全都沒了,摸起來柔軟無比。為了不至於顯懷太過,所以衣衫鬆散,沒有勾緊腰帶,只披著件梅問情的深紫色毛絨披風,衣冠不整,髮帶鬆了不說,簪子都沒插,只靠在她懷裡犯困。
梅問情往他嘴邊餵個蜜餞,賀郎君不情不願,卻張口吃了,隨後喝藥時,反而難商量起來。她抬起賀離恨的下頷,衝著緊抿的唇線親了一口,說:「說好了聽話,怎麼還騙糖吃?」
賀離恨從來沒這麼意志薄弱過,生理作用強烈,又是妻主陪伴,跟平日裡在段魔君面前像有兩副面孔。
他低低地哼了一聲,垂下眼搖頭,慢吞吞地道:「再餵一個。」
梅問情想了想,又餵給他一塊甜甜的蜜餞,餵完之後,跟郎君講講道理讓他喝藥。賀郎反而手腳並用地纏住她,回抱得緊緊的,低頭咬住她的指尖,含糊地道:「不要吃苦的。」
「治不了你了。」梅問情抽出手指,濕潤的指尖摩挲著他的唇,「從哪兒學得,人這麼壞。」
賀離恨無辜地看著她,眼神好像在說:你猜我是跟誰學的?
梅問情莫名被內涵到了,正要找回面子,便聽到小惠的聲音。
「主人。」小惠站在長屏風的外面,似乎在點著香爐,她撩起天水碧的珠簾,將帘子攏到一起,一邊道,「塗山真前來拜見主人。」
梅問情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