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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懇懇切切,最是動聽。但是誰信了,誰才是真正的蠢貨,這話說給明光宗那些欺軟怕硬的軟蛋聽,倒是會有幾分共情,但在極其護短的藍杉月這裡,等同於廢話。
藍杉月忽地輕笑了一聲,看向羿寧道:「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徒弟,我竟都不知說些什麼是好。」好徒弟三個字,她特意咬得死死的,帶著絲無奈的怒氣。
羿寧垂下眼去,分毫沒有看向宮修賢,只是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淡淡道:「既如此,那便殺了他吧。」
輕飄飄的一句話,落在眾人耳朵里卻似平地驚雷。
羿寧何曾如此發過狠,連半點餘地都不給,看來是真的恨到了極致,毫無留戀之情。
「師尊,你就這麼恨我。」宮修賢臉色蒼白,心頭無端怨恨起來,「你從未真心對過我,是嗎?」
所以才絲毫不在乎往日情誼,全然忘記曾經一起飛升後就結契的約定,甚至脫口而出要把他殺了這種話來。
他不信世上有人是如此無情的,除非這人早早就變了心。
宮修賢覺得,那燕煊被關在後山的九年,他不信羿寧一次都沒去加固過封印,也不信他們那時什麼都沒有。
羿寧緩緩放下茶杯,靜靜地道:「你如此想,那便就是。」
前廳內響起一陣掌聲,藍杉月輕笑著站起身來,說道:「按照明光宗的規矩,起碼也要先逐出師門再殺,但掌門不在,就由我來做這個主如何?」
宮修賢陰沉沉道:「做主?你是明光宗的什麼人,在此替掌門做主?」
他徹底撕破臉皮,不再虛與委蛇,因為宮修賢知道,如果被逐出師門,怕是這輩子他和羿寧都再無可能了。
那樣的話,他的師尊,就會毫無負擔地奔向另一個男人。
藍杉月見他出言頂撞,語氣驟然冷了下去:「我雖離開明光宗嫁人六年有餘,但明光宗的事情,我多少還是能管一管的,就比如說把你趕出明光宗。」
「你究竟都對羿寧做了什麼!」牧子朗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他從前極其看好宮修賢的資質,但由於宮修賢是羿寧的徒弟,他便從未多多說什麼。
就連羿寧靈核被挖一事,他也全然不知。說到底還是對這個師兄太過疏忽,又太過信任,從沒想過羿寧會有棋差半招的一天。
牧子朗愧疚又憤怒,倏然拔出劍來對向了宮修賢,他性子一向急躁直接,藍杉月再清楚不過。
但宮修賢還未徹底被逐出師門,現在動手相當於殘害同門。
於是她伸手攔住牧子朗,冷笑地看向宮修賢道:「今日我偏就做了這個主,雲清山七長老羿寧,門下閉關弟子宮修賢,以下犯上,枉顧師恩,手段殘忍毒辣,因此,藍杉月在此代掌門將其逐出明光宗,此生再不得入明光宗半步,違則殺無赦!」
這段話是逐出師門,但就算把宮修賢給趕出去,也難解她心頭的怒意。
若是掌門在此,應當只會比她更狠絕。
宮修賢蒼白著臉色,握著劍的手微微顫抖,沒有理會藍杉月的話,而是抬眼看向羿寧道:「如此,你滿意了嗎?」
羿寧淡淡地笑了笑,似乎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耳朵里似的:「滿意。非常滿意。」
話音剛落,宮修賢嗤笑了聲,緩緩抽出劍來,劍尖第一次對向了羿寧。
「好,羿寧,好,很好。」宮修賢一連說了三個好,臉色平靜地滲人。
身旁的柳如庚圍觀了這一切,知道此刻便是讓宮修賢徹底恨上羿寧最好的機會,於是湊過來道:「上仙,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修賢,你知道修賢多麼珍重你嗎,你這樣傷透他的心,不就是因為他想娶我麼,既然如此,我走便是,再也不會打擾你們,你不要這樣欺辱修賢!」
他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