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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羿寧微微頷首,又道:「燕煊的血幫我壓制了毒發,可並未根除。」
「什麼?」房詩蘭神色恍惚,仿佛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東西。
魔尊取血幫這個人類壓製毒發?這怎麼可能?之前有個魔修偷偷藏了燕煊的血,被燕煊生生用魔霧融化了。
而且,羿寧這個名字似乎有些熟悉——那不是當年封印魔尊的明光宗上仙嗎?
房詩蘭傻了。
第9章 燕氏
房詩蘭目光在燕煊和羿寧之間穿梭著,許久才消化掉這件事,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此毒絕非出自我手。咒毒因下咒人不同,解毒方法也各不相同,不過我可以姑且一試,只是不能保證解除。」
羿寧點點頭,說道:「好,此事便麻煩你了。我可以先看看那十八個新婦嗎?」他現在更想得知那十八個人的狀況,不然總有一團疑雲籠罩在他心頭。
她從蒲團上起身,面色坦率地說道:「當然可以,還請各位隨我來。」
沿著琉璃塔內的短梯,直通塔頂最大的塔室。
塔室四處都輕柔的香氣,叫人心情舒緩。羿寧輕輕嗅了嗅,是迷迭香。宮修賢就走在羿寧的身前不遠處,像是故意在羿寧眼前晃著。
「喂,手疼。」燕煊忽然抬手擋在羿寧眼前,語氣無比自然地說道。
羿寧知道他是故意的,捏住了他的手腕推到一旁道:「活該。」誰叫你非要拿我的劍。
上面的皮肉還翻著,魔修自愈能力那麼強,羿寧一想便知是燕煊故意扯開的。
簡直胡鬧。
燕煊冷哼一聲,隨手把甘兒抓起來,揉了兩把毛茸茸的腦殼,用恰好可以讓羿寧聽到的聲音說道:「看到沒有,忘恩負義,眼裡全是他那好徒弟。」
堂堂魔尊,竟然也背後說人壞話。羿寧嘴角淺淡地上揚些,突然覺得這樣的燕煊似乎也沒有那麼叫人心煩,起碼是比某些人要省心一點的。
甘兒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解地說道:「上仙喜歡他的徒弟嗎?」
她剛說完,羿寧的上樓的動作原地僵住。
身後燕煊的聲音突然消失了,靜得只能聽到腳踩在木梯上踢踢踏踏的響聲,羿寧呼吸一滯,步子忍不住慢了些。
燕煊也以為他還喜歡宮修賢嗎。
可燕煊始終沒有出聲,羿寧突然想說些什麼來解釋他和宮修賢之間的關係,雖然連他自己也不知為什麼要說。一回頭卻撞進了燕煊的懷裡。
距離一下子被拉進,平穩有力的心跳通過緊貼著的胸腔,傳到羿寧的身上。他愣了愣,眉頭微蹙,伸手推開了燕煊。
「嗯?」燕煊懶散地垂眼,低聲說,「上仙自己投懷送抱怎麼還推我。」
羿寧緊抿著唇,修長的手指扣住身旁的圍欄向後退了兩步。他不習慣和人挨得這樣近,尤其這個人還是燕煊。
當年矮他一個頭的魔族少年,如今已經能夠俯視他了。
甘兒蹦蹦跳跳地從他們兩個中間擠過去,像是不解氣氛的懵懂孩童,稍稍緩解了空氣中凝結住的尷尬。
「說話。」燕煊開口催促,卻一點也不急躁,反而繞有耐心地等待著他開口。
其他人都走在前方,只有他們兩個在最後面,狹窄的木梯被燕煊的大手擋住,像是分隔出來單獨的小空間。
羿寧覺得自己很奇怪,明明他一向厭惡魔修,卻偏偏不排斥燕煊一次又一次的冒犯。
——是因為貪圖他給的那一點好嗎。
就像困於沙漠的人,見到一壺含了沙子的渾水,也會毫不猶豫喝下去。可他不願成為這樣的人。
羿寧嘴唇翕動片刻,在燕煊的注視下,終於說了一句:「沒事,叫你走快些。」
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