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5 页)
信上言辞非常恳切,心想,赵家少爷既然让这青年代自己出席,与此人的关系肯定极为密切,又听那青年说,赵家老爷子专门派人把他送到綦江城里,显然也很器重这青年,而且,赵家还给自己备了厚礼,自己就挑不出什么理来,于是客气地把张广让进厢房。
“大把头,王金山久等你的招呼喽!”张广一进厢房,王金山就扯着嗓子喊起来。
麻义自然认识他,心知须小心应付,连忙微笑着拱手说:“王二把头,还是那么率性,好!麻乡人就要这样,无论成就了啥子功名,都不能忘本!”
王金山撇嘴说:“麻爷这话说得动听,可老子知道你是在骂我!啥子忘本?是没得混好,要不然老子也想你大把头一样,穿起长衫,做个斯文人撒。”
麻义强笑着说:“二把头的嘴比刀子利,我斗不过,待会儿看看我家的桂花酒能不能对付得了你!”
王金山说:“酒是要喝好的,来了嘛,不喝好酒,你麻爷脸上不得好看,老子还带了大礼来,要让你麻爷在天下人面前赚足面子!”
就长江水运的控制权,綦江和重庆两地的麻乡约的矛盾由来已久。
重庆麻乡约一心独霸重庆到湖北宜昌、汉口的水运生意,但綦江麻乡约的收益中,水路运输的收入,也是占着大头,自然不甘把自己的生财之道拱手让给别人。
为此,双方的船队已经有了多次摩擦,矛盾不断升级,尽管此时还没有真正撕破脸,但两家的关系用“剑拔弩张”来形容,并不为过。
麻义虽然坚决不肯放弃水运控制权,但却并不想和重庆方面把关系搞得太僵,因此,一直严令手下,不要和重庆方面发生大的冲突,他甚至不许綦江麻乡约的人到重庆城里去,以防引起纠纷,导致双方彻底决裂。
为缓和紧张关系,这次麻义大张旗鼓地修族谱,虽然别有目的,但还是邀请了重庆麻约的大把头孟超,无非是希望对方能够体会到自己和解的苦心。
重庆大把头孟超虽然没来,但二把头王金山这样身份的人来了,似乎说明,孟超也有改善关系的愿望,但王金山的话里,充满了“笑里藏刀”的味道,就让麻义隐约感到,重庆人此来,似乎另有企图,由此很是不安,只盼王金山不要在这样重大场合中搞出事来。
有这样的顾虑,麻义打定主意,尽力把事情做圆满,不给其闹事的口实,王金山话一说完,他就笑着过去,老朋友似的一拍他的肩膀,说:“我的王二把头,外人都让进去喽,咱们自家弟兄就没得那么多客套,你能来綦江,就是看得起你这个老哥,老哥的心呐,热得很!”
王金山见麻义一个大把头这样和自己说话,凭心论,面子算是给足了,再看看周围,虽然布置好了,但客人大都没来,自己这时发难,也没什么效果,就努力笑着说:“大把头抬举我喽,本就是一个麻城的先人嘛,我的心里有数。”
麻义说:“那就好嘛,不多说,快去见过你大嫂,然后,老哥陪你喝个够!”
王金山说声“好嘛。”作个礼,自己进了厢房,去和麻夫人见礼。
麻义正要转身进厢房,毕耀武快步走进大厅。
麻义见他脸色凝重,知道有私话要说而且不便让厢房里的人听到,就迎了过去,把毕耀武拉到一边。
果然,毕耀武压着嗓子对他说:“大哥,咱们可要多加小心,王金山这次来,可不是专为祝贺的,他带的东西有问题。”
麻义眉毛一跳,沉着嗓子说:“啥子问题?”
毕耀武先伸脖向厢房处看了一眼,然后才低声说:“兄弟见他们带进来的猪笼淌血,怕弄脏了院子,客人见了晦气,就要把猪笼抬到后厨,可重庆来的几个龟儿子,死活不让挪动,说不到时候,不能动猪笼。”
麻义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