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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月就说:“填北京!第一第二志愿一律填北京的大学!北京是中国的首都,水平高,广东的大学哪能比!”——江心月说这话可能带些偏见,但多年后,柳凤凰才明白母亲说这话的真正意义。当然,这是后话了。
柳传志点点头,没有发表意见。
柳凤凰想了想,母亲说的极是,于是就从了母亲。
结果,柳凤凰以全县第三名的成绩,真的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学。
而在她之前,当时那所重点中学里还有两个到北京念大学的人。
第一个是张娜,五年前在北京某所大学毕业后,到了日本留学,留学一年后的署假被母校请回来做报告。
在日本呆过一年的张娜,矮矮胖胖,最显著的变化除了打扮时髦,就是把日语当作了母语,整场报告中普通话说的结结巴巴,间中不时炫耀性地蹦出一两个除了她自己谁也听不懂的日文单词,这让柳凤凰颇为不齿。
第二个是黄辉,二年前考上北京某所大学。黄辉的表妹是柳凤凰的同班同学,柳凤凰曾经在他表妹的相册里见过他的风采:站在天安门广场前,表情有些木讷,个子不高,打扮老土。
第三个是柳凤凰。
而吴晓雁和黄琼生分别考上广东两所大学。崔大志则考上了郑州大学。
为此,柳凤凰的父亲柳传志很有自豪感。
北京的大学呵!柳传志认为,这就意味着他的女儿不仅比别的同龄孩子聪明,将来的前途也有可能与他同事朋友们的孩子大大不同。于是,为了表扬女儿,柳传志决定拿出所有的积蓄,要最高级级别地庆祝一番。
但怎么样才是最高级的?做为一名偏僻县城里的国家干部,柳传志对“高级”的概念是这样的:
一,拿出所有的积蓄,和老婆女儿到广州玩一天。一家三口再从广州白云机场搭乘飞机到北京后,和老婆女儿还要在北京玩一个星期;
二,满足柳凤凰的心愿:给柳凤凰买一部当时很流行的傻瓜式相机——“柯达”傻瓜照相机。
于是,在广州白云机场,柳凤凰见到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在柳凤凰不知道他的姓名前,她把他称为“机场偶像。”
当时,柳凤凰和父母亲正在机场候机厅里等上机。无聊中,柳凤凰的视线四处溜达起来。机场里,打扮时髦的帅哥美女们来来往往,看得柳凤凰眼花缭乱,也不觉对自己的老土装扮稍为自卑。正当她低头检视自己的装扮,再抬头时,大约二十米远的“机场偶像”闯进柳凤凰的视线中:大热天中,“机场偶像”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面相清俊,身材虽瘦但匀称,上身一件格子西装,下身一件黑色西裤,内衬一件白色衬衫,西装袖口上镶着金光闪闪的袖扣(服饰面料、做工即使外行人来看也知道是非常考究的),正倚在一张台子边聚精会神地看一本书。
立即,柳凤凰被“机场偶像”的形象震惊了。
柳凤凰出生于海南中部的偏僻小县城,18年来,如果不是考上大学,除了到过通什,她从末踏出过那座小县城一步。18年来,她所见到的异性,全是气质普通、和她一样没有见过大世面的异性。“机场偶像”是她活到18年来见过的最帅、最令人着迷的男人,她多么想认识这样一个男人呵!
柳凤凰情不自禁地朝“机场偶像”走过去。
“机场偶像”仍在低头看书。“机场偶像”个子比柳凤凰高,拿着书的双手在柳凤凰眼里便稍微抬得有些高,但柳凤凰因此也看见书的封面印有几个字:
【法】左拉著 爱情的一页
柳凤凰在“机场偶像”身边走了两次,没有勇气开口。“机场偶像”也根本没有抬过眼看她。
不远处,江心月开始呼喊柳凤凰的名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