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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來人，立刻回歸工作中。

顧霖宗關上門，扯松領結，不需要招呼，一屁股坐到單人沙發上。

這十幾平的辦公室不算多大，除了牆壁的書架放滿了書籍和卷宗外，幾乎沒什麼的東西。書桌乾乾淨淨，只放一個筆筒，堆著的資料也很快會收拾好。

單人沙發靠在書櫃旁邊。

辦公室給謝懷瑾的時候是什麼樣，現在就還是什麼樣。這人從沒想過要裝飾一下。

顧霖宗掃了圈，收回視線。

&ldo;陪人喝了整晚的酒，才簽好合同，本來還糾結去醫院洗個胃還是快回家補覺。結果‐‐嘿，猜我選了哪個?我來這兒了，沒想到吧。&rdo;

他身上瀰漫著股濃烈酒味，確實沒少喝。

謝懷瑾不接他言下之意的話茬，只說，&ldo;廁所喝點肥皂水也能洗胃，想睡覺就趕緊回去。&rdo;

&ldo;我媽這性格，這時候只有睡你邊上才不用擔心項上人頭不保。&rdo;顧霖宗確實喝了不少，語氣輕快，眼睛卻清明得很，笑著說，&ldo;求收留求收留。&rdo;

&ldo;可以，別發出聲音就行，你睡你的。&rdo;

&ldo;但我酒品很差睡著會打呼嚕的。&rdo;

顧霖宗看著那昏暗光線下的地板，感受著身下皮質沙發的柔軟，要不是理智尚存，真要歪頭就睡了，&ldo;說不定還會說夢話，多不好意思啊。&rdo;

&ldo;……&rdo;

整理完畢，謝懷瑾把手上的筆塞進筆筒。

沉默片刻。

顧霖宗聲音沉下來不少，&ldo;當初你不說想念經管，想讀法，家裡為這沒少吵過架，好不容易念完書回來，怎麼又是不願意回家了……&rdo;

顧霖宗支著腦袋，說著說著，真的要睡著了。

他揉著眉心努力撐著，緩和地說完，&ldo;就算接受家裡的幫助，也不代表你沒能力吧。家裡的錢，不就是你的東西，你的能力嗎?&rdo;

&ldo;我沒那麼清高，只是現在根本用不著家裡的錢，&rdo;謝懷瑾本來不想理他，見他小雞啄米的模樣實在可憐，&ldo;就算開了事務所，我也沒本事管。實話實說。&rdo;

中國法律行業最主要就是師徒繼承制，出國讀法律專業其實很傻，累積不到人脈。海外名碩甚至比不上五院四系的普通本科生。

謝懷瑾剛回國，就能在律師大所里當個體面的授薪律師，學習五個月不到就獨立出來接案，怎麼可能完全沒靠家裡。

&ldo;我是明白你的意思，但爺爺他們又不懂，而且也不太想懂。總之先回家吃頓飯，坐下來慢慢說好不好。一家人，沒什麼是不好商量的。&rdo;

顧霖宗清楚，家裡給她鋪路為了什麼，她不接受又是為了什麼。

親媽非讓他來勸，他也只能強行勸勸看。

&ldo;而且，明明可以只吃魚餌不咬鉤，不是很好。&rdo;他小聲補充說。

&ldo;……&rdo;

謝懷瑾不搭理他。

&ldo;謝女神?瑾哥哥?我叫你祖宗好不好?&rdo;

謝懷瑾一個眼刀殺過來，顧霖宗彎著眼睛麻溜地改口，邊作揖：&ldo;姐，姐姐，你就去一趟吧也不耽誤多大的事兒，好不好嘛姐姐……&rdo;

他仗著自己臉嫩麵皮厚，比謝懷瑾小三個月，乾脆掐著嗓子撒嬌嗔怪。

還怪嫻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