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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也不经常主动提及。
我的生活由记事起便和学习成绩绑定在一起,如今又绑定在如何做好工作如何与人相处的问题上。母亲的回忆,与我幼年时与她行走在夕阳时分的麦田的情境仿佛成为了被收纳珍藏的宝物,因为太珍贵隐秘,渐渐忘记了存在,隔着一扇不再被轻易开启的门。
我想我会对子孙讲述我的母亲曾为了给高三的我做晚饭每天早上六点钟离开家门坐两个小时的车去工作,晚上下班后赶回来,风雪无阻。
讲述她沉默忍耐的性情和平凡的生活。讲述后来我离开了家,独自在外生活,因为沉重的负担自顾不暇,无法为她多尽责任。
我内心明了付出庞大代价买下这间居所,无非是填补离开父母后长久丧失的安全感,尽管无济于事,也盼望着在今后的时日,他们能够搬来这里与我一起生活。
怀抱着这种希望耗费愿望实现之前的时间,我不知道将有多么漫长。甚至不知道愿望实现以后将有多少在一起的快乐时日,想也不敢想。
只是平凡的父母为我倾尽一生,却要因为我远走高飞的轻狂理想负担感情的代价。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总以为于心不忍,是不是平凡地与他们厮守一起才算是更成功美好的人生。父母应该被一些同事羡慕,说孩子有自己的一番作为,不用继续操劳。而我想,父母一定也羡慕他们回到家里与孩子嬉笑怒骂,或者为将来苦恼,却始终没有分开……
年轻的母亲曾经因为要夺回原本属于自己却被最好朋友依仗父亲职权占走的上岗资格,哭着一路步行到乡长办公室评理,再后来得到应有的工作。尔后经由介绍认识帮姨妈家修车的父亲,和人调换工作岗位,嫁到离家很远的城市,算是投奔早一些成家立业的姨妈。而今已经许多年过去。姨妈家里的诸多变故,让许多事情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生活几度破碎绝望,又再渐渐变得平静缓慢,渐渐生发出让人感动欣慰的喜悦,像是一条宁静的长河。如今两家人居所相邻,相互照料,母亲为姨妈的身体担心,姨妈家的哥哥帮父母打点许多事情。从小我就被教导着明白滴水之恩的道理,亦由此领略世间情谊。
hansey专栏:无尽的夜的足音(2)
我喜欢北方冬日里家中的温暖午后和上海橙色夜雨中,在家里透过朝东的落地窗看到东边茫茫雾气中高大建筑群顶的闪光。
喜欢回忆起幼年时没有特定纪念的小情境。
喜欢梦见母亲对我说“怎么样?还不错吧?就等着你回来选墙纸了”;喜欢在周末的上午还没睡醒时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收到我寄回去的特产——那一刻感觉彼此很近。跨越了列车行进需要36小时的距离。
在我曾遭遇责难的那段时间,想起夏天时父亲母亲来上海的新房子帮我添置家具,晚上因为太热睡在地板上,我在黑暗里走进他们的房间,感觉到从他们身上辐射出的那种叫做安全感的物质,包围住我所在的空间……便不再感觉孤立无援。
无尽的夜的足音 冒着溺水的可能 在人流间逆行那些无意义的话语在脑际回荡苍旧的地板 影子相互缓慢纠缠击倒厚重的门 是昨夜的味道可以听见笑声 叹息声般沉重是否可以不要停止这个夜
自由鸟专栏:恐惧管道的男子(1)
细看自己的手掌,命运的纹路如同海底的珊瑚树,错综复杂,繁不可测。每一处微小转折都似乎预告了离奇。千百万亿个手掌摊开,海水翻涌,冥冥之中让人讶异的力量彼此牵扯。30岁。依然相信着人世有秘藏。
眼睛、耳朵、触觉、头脑……器官欺骗着我们。社会阶层、制度铁统、物质分配、潜在规则一直笼罩着我们。这些梦从来没有开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