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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安慰的裴轍,字還沒打好,下秒一個握緊的貓貓拳就發了來,叮叮叮三連發。
裴轍笑,換了話題,問:「還在競技場?」
姜昀祺秒回:「嗯,過一會回酒店填肚子……」跟著的是一個貓貓嘆氣。
前幾天還是艷陽高照,今天氣溫急劇下降,巴黎已經連續下了兩天雪,羅馬卻只在早晨糊弄糊弄飄了點雪碎。
裴轍將車停在酒店前一個路口的時候,滴滴答答的雨開始下起來。路邊指示牌上,薄薄的雪頂很快被雨水融化,裴轍打傘下車。
雨下得不大,還夾著點雪,步行回酒店的電競選手們站在路口等車流通過。有的戴帽子有的沒戴,撐傘的倒是一個沒有,走走停停,同圍觀拍照的粉絲禮貌打招呼。
雖然各個神情不一,但舉手投足都能感受到幾分張揚。這無關任何成績,是他們這個年紀最純粹的底氣。
first兩隊跟在最後面,也沒撐傘,一個個拉鏈拉到下巴,拎著外設包慢慢走著。姜昀祺正扭頭和劉至說話,剛從火熱的競技場出來,左手袖子扒拉到小臂還沒來得及拉下,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腕和屈起的指關節不知道是凍的還是餘溫未褪,沾了雨水,透著濕漉漉粉意。
裴轍站在街角,一手插兜,一手撐傘,暗淡天光里,容色如常,他注視片刻,眉間痕跡稍顯。
沒一會,可能是真的有點冷了,也可能被裴轍良久凝視的目光冰了冰,姜昀祺一邊和隊友說話一邊抖左臂,想把袖子抖下去。
裴轍搞不懂為什麼不能伸手拉一下,一秒鐘的事,非要抖,能抖下來?
事實證明——
還是能的。
費了番功夫抖完袖子,姜昀祺轉眼,餘光一下看到不遠處神情若有所思的裴轍。
朦朧雨色里,高高聳立的大理石柱頂端,背光的宏偉雕塑泛起青灰光澤。周遭一切都是冷颼颼的,每個人面目模糊不清,說話聲在耳邊來來去去。
嘴角飛快揚起,姜昀祺把設備包交給博宇,轉身朝裴轍跑過來。
「你怎麼過來啦?」還沒到近前,姜昀祺就沖裴轍說:「你都不告訴我。」
額發早就淋濕,漆黑睫毛沾了雨水根根明晰,藍眸熠熠,姜昀祺幾個大步在裴轍面前立定站好。
見雨傘不是那麼偏心,姜昀祺握住裴轍手腕,手動將雨傘往自己這裡靠了靠,抬頭朝裴轍彎眼笑。
有恃無恐在姜昀祺這已經是最低級的偏愛,面對裴轍,姜昀祺無恃也無恐。
手腕被毛毛躁躁冰了下,裴轍好笑,低眸看著姜昀祺手背:「拿開。」
姜昀祺沒明白:「啊?」指關節凍得泛紅的手爪子還使勁扒拉著。
裴轍:「……」
裴轍看了眼朝這邊打量的一些粉絲,和姜昀祺換了個位置,雨傘傾斜罩住姜昀祺,帶人往前走。
嘴角就沒放下過,靠近裴轍才覺得天氣實在冷,姜昀祺便把手往裴轍口袋裡伸,一邊挨著一邊說:「裴哥你怎麼過來了?不忙嗎?我還以為決賽那天才能來呢……怎麼今天就過來了?裴哥你不忙嗎?」
裴轍覺得姜昀祺淋了雨,腦子不大靈光,說話顛三倒四翻來覆去,摸了摸姜昀祺潮濕頭髮,他說:「正好路過,來看看你。」
姜昀祺就不說話了,瞧著裴轍下頜,好一會,沒進裴轍口袋的另一隻手抬起來碰了碰裴轍弧度不顯的薄唇,語氣嚮往:「可以親嗎?」
裴轍被他一本正經的詢問逗笑:「等一會。」
姜昀祺很乖地點頭。
兩人在外面吃午飯。
姜昀祺吃了一半想起格雷的話,興致就不是那麼高。
裴轍覺得碟子裡的提拉米蘇快被人戳爛了,便拿走了姜昀祺的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