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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切哪裡有那麼容易呢?
他一直練習到了第二年的初春,冬去春來,長清園內梅花謝了,桃花開了。
雪音推著他的輪椅帶他去院子裡摘桃花,要做桃花餅給他吃。
溫暖的春日,桃花紛飛,藍天白雲,顯得日子悠閒又美好。
雪音摘了一籮筐的桃花,一轉身瞧見陸靖言正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你看我幹什麼?」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他想起來自己從前在長清園等她回來的日子,再想想如今,忽然就覺得如做夢一般。
他們兩個,不只是經歷了幾年的顛沛時光,更是經歷了死亡,經歷了前世今生。
雪音笑起來:「這句詩不適合我們,你呀,是不是餓了?桃花摘好了,我給你做桃花餅吃。」
她走到他跟前,陸靖言卻說:「你蹲下來。」
雪音不解,但還是蹲在他面前看他,忽然,陸靖言抬起手,摘掉了沾在她臉上的一朵桃花瓣。
她一怔,好半晌,激動地說:「你能抬手了!」
陸靖言摸摸她的臉:「讓我抱抱。」
雪音直接撲上去抱住他,歡喜地簡直想大叫!
陸靖言也笑起來,他抱著她,吻吻她的耳垂:「我總想著,我要親手抱抱你。我愛你。」
雪音快樂不知道如何是好:「我也愛你!」
這一日因為陸靖言能抬手了,宣平侯激動得都喝醉了,全家都高高興興的,就是侯夫人都忍不住說:「這都是雪音的功勞,靖言,你可一定要記得。」
日子越久,人人越是讚嘆,也想通了為何陸靖言與齊雪音會走到一起。
他們身上有一種為了對方可以拼盡一切的勇氣,那種深沉的愛不是每個人都有的,那是與名利富貴都無關的東西。
只可惜,這樣的歡喜沒有持續多久。
晚上丫鬟送了熱水進來,陸靖言還要求自己擦臉,他那手越練,動作越是靈活些。
雪音看他越來越好,心情也高興,兩人洗漱好便就寢了。
陸靖言還要抱著她睡覺,但她又怎的放心呢?
最終,只摟著一小會兒,還是鬆開了。
疲憊了一日,雪音很快睡著了,卻只睡了一會兒,就察覺到身邊人的不對勁。
她一睜眼就發現陸靖言早已醒來,他渾身大汗,在拼命忍著腿上痛風的折磨。
雖然說他現在發作的頻率已經很低了,但還是時不時地發作,每次當著雪音都在忍耐。
雪音立即爬起來,去找冷水給他擦。
可他一把拉住她:「不必了,冷水也沒有什麼用。」
雪音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可是你這麼疼,我去找藥!」
他疼得都渾身顫抖了:「那些藥,都已經沒用了,吃了太多了,你,你要麼去隔壁睡一晚,我自己,我自己能撐住的。」
他閉著眼,氣喘吁吁:「我不想讓你……每次都看到我這幅樣子。」
雪音不肯去,可他疼的已經快忍不住了,他怕自己發狂,那種醜陋難堪的樣子,實在是不想讓她看見。
「雪音,你乖……去吧,去躲起來,不要看到我這樣。」
雪音哪裡捨得?她摸著他的腿,火熱一片,每次痛起來都是這樣,像是有火在燒,又無比地僵硬。
第67章 你要一直愛我
陸靖言痛得咬緊牙關渾身都在發抖, 聲音都不快不成調了,他覺得這次比任何一次都更疼,興許是他為了練習抬胳膊實在是耗費了太多的心血吧!
「雪音,求你……求你出去……莫要看到我這樣子……」
他實在是要忍受不那樣的痛苦了, 他想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