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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容思拊着道:“不是,只不过是时势不同而已,若是乱世,皇上或许就会有另一个选择。”
“是么?”
胤祯又陷于沉默,眉间仍流露出些许不平之色,从容不好多说,只随着他一齐看向那片粼粼波光。泛着金光的湖面,就如那一抹明黄色彩,引人如飞蛾扑火般,堕入其中……良久,胤祯似从梦中回醒,转过目光看向从容道:“四嫂,你们明日就要回宫了吧?”
从容点了点头。胤祯又道:“我要长留此处,以后……怕是再见不到四嫂了。”
从容心头酸涩,“十四……”
胤祯反倒一笑,“留着也好,不用老看人的脸色,比八哥强多了。”
从容犹豫了一下,悄声道:“十四弟,要是你肯听你四哥一句,只要一句,或许……”
胤祯像是没听见,打断她道:“我在西北共杀了四头狼,两张皮子给了额娘,一张给了八哥,还有一张,待会儿就让人给四嫂送去。”
从容大震,这是多久以前的话语,他竟然还记着?胤祯看她惊诧不已的神色,脸上露出从前孩子般的笑容,“小时候总捏四嫂的脸,还让四嫂替我换裤子来着,这张皮子,就当是给四嫂的赔礼吧。”
从容看着他的眼,似乎又回到了多年以前,那个不知烦忧的小小孩童,爱捏她的脸;爱练武,不爱念书;胆怯时会画地图,胆大时又有杀狼的豪言……如今言犹在耳,他的心愿也已达成,可是,他所失去的,却似乎更多……
德妃从景陵回宫后,病势越发沉重,不久便在对胤祯的日夜思念中逝去。胤禛在苍震门外设帷幄以居,此时正逢暑日,白日烈阳当空,晚上更是闷热得令人难以安枕。这晚胤禛盘膝而坐,正借着昏黄看折子时,帷幕外苏培盛道:“禀皇上,荣主子到了。”
胤禛抬头,“容容?”从容已躬身而入,见有小太监在场便要行礼,胤禛忙起身拦住她道:“你这会儿怎么过来了?”
“我给你送东西来了。”
“什么东西?”
胤禛迷惑,从容回头对苏培盛道:“还不让人张起来?”
苏培盛答应着,叫过里头的小太监一起,到外头张起几张薄薄的冰绡,又洒了一些水上去,不多时,这帷幄之内便已阴凉了不少。胤禛没有舒展眉头,反而结起,“你怎么把这东西拿来了?福慧怕热,你也经不起,快让人拿回去罢。”
从容摇头,拉他坐下道:“我那儿还有两块给他张着呢,再用上冰,足够了。你这儿热,白日不好张,晚上张着,睡个安稳觉也好。”
胤禛反握住她的手,从容抚一抚他的脸颊,仔细端详着道:“又瘦了。”
胤禛一笑,“你自己不也是,反来说我?”
“我是因为夏日吃不下什么东西,你呢?”从容伸手过去,在他背后的袍子上试了试,“一头出汗一头看折子,也亏你看得下去。”
胤禛在从容面前,眸中总是盛着满满的笑意,“不看也睡不着,看着折子精神倒好,也不觉得热了。”
从容斜睨他一眼,“照你这么说,你以后也别吃饭睡觉了,光看折子就够了。”
胤禛但笑不语,从容从怀中取出帕子,为他拭去几滴垂垂欲落的汗珠,柔声道:“这会儿凉快了,睡一会儿,好不好?”
“好。”胤禛听话躺倒,将头顺势枕在从容的腿上后,舒服地叹一声道:“容容,有你真好。”
从容心头更软,拿起边上的扇子轻轻为他扇了起来,“这样是不是更好?”
胤禛阖上眼,摸索着握住从容的手,十指交错,心中有了一个决定,“容容,我已想好了,今年怎么为你庆生。”
从容素性对庆贺生辰一事就不太上心,这时听见他这么早就想起了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