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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上,伤口上本来敷的药膏被毫不留情的冲掉,淋了水的肌肤被寒风刮过,又冷又痛身体禁不住战栗,寒尘却仿佛全然无觉,咬牙忍住呻吟。这是他该受的苦,怨不得旁人。他应该庆幸现在还有财叔帮忙,那个家丁也是守礼心善的不曾奚落催促,否则他一个人站起来都难,更是没有体力打水清洗。
如此洗漱之后,并没有多余的布料擦身,财叔将自己的上衣脱下来要为寒尘擦去水渍,寒尘则将已经淋湿的布巾又裹回腰间,闪开到一旁,故作轻松道:“财叔不用擦了,风一吹身上的水就干了。”
财叔心疼道:“傻孩子,你伤病没好身体正虚弱,冲洗后不擦干,遇了冷风会受寒的。”
寒尘笑道:“真的没事,以前也不用擦的。下奴已经习惯,不怕冷,您别弄湿了自己的衣裳。”
财叔叹了一口气也不强求,穿好唯一的单薄上衣,扶着寒尘站起来,搀着他走到门边。
寒尘不要财叔再送,扶着墙喘息片刻,强提一口气,一瘸一拐跟着那家丁向着客院而去。
锦绣山庄家大业大,宅子里院子套院子,房屋鳞次栉比。那家丁带着寒尘沿着奴仆走的夹道七拐八拐,走了一会儿才去到一处僻静的院子。
那院子门口点着灯笼,门楣雅致,一石一木摆放都有讲究,充分体现出主人家的高雅情趣。
此时院子门口候着的人看到那家丁带了奴隶过来,终于松了一口气,上前说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李小姐又念叨了好几次呢。”
寒尘不敢怠慢,在院子外边就已经跪下行礼,得到允许之后,跟着爬入院内。他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死契奴隶等同牲畜,在前面主家院子里根本没有资格站立行走,必须是跪行。他虽然觉得跪行屈辱,却也不敢生事惹麻烦。
那两个家丁本来还担心寒尘不懂规矩,却见他乖巧地爬了进来,便不多话。
这时正房门口帘子一挑,走出一个美貌少年。
寒尘只见那少年肌肤白皙,眼睛大大的,下巴尖削,头发乌黑,顾盼之间带着天生的娇柔妩媚之气。不过那少年的衣饰并不华贵,只是普通布料样式,这种装束应该不是主家的公子男眷,这究竟是何人?
那美貌少年见两个家丁回来,并未注意到地下伏跪的寒尘,只亲切问道:“武姐姐,越姐姐,李小姐的奴隶可曾带来了?李小姐醒了两次都在问这件事。现下她又晕了过去,是否要通知大夫再来诊治?”
一个家丁热情回话道:“秋怜弟弟,你武姐姐办事还用到你操心啊?唉,你看这不是那个奴隶么?我之前还以为会是个美人,却原来长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李小姐如此惦记着要见他,是为了什么?”
秋怜眉头微蹙,上下打量了寒尘几眼。他也没想到李小姐心心念着的那个死契奴隶竟是这般模样,赤着上身,仅腰间围了一块短小的遮羞布连条裤子都没有,头发参差不齐,露出来的肌肤上全是乱七八糟的伤痕。他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半步定神。
屋内传出声音,是李霄雪又醒了,放心不下,问道:“是寒尘来了么?”
秋怜忙不迭应道:“李小姐,您的奴隶已经带来了,让他进来见您么?”
李霄雪知道大户人家规矩多,生怕她们因着寒尘身上的烙印就薄待他,这才死活坚持着要将寒尘带来自己身边。如今听闻人已经来了,她强打精神说道:“快让他进来,真是多谢了。”
秋怜与那家丁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挑起门帘,不忘对寒尘叮嘱道:“你是叫寒尘么?你的主人让你进来呢。小心一点,房内床边是铺着毯子的,别弄脏了。”
寒尘在院子跪了片刻,身上的水大部分已经被冷风吹干了,他用手蹭了蹭膝盖确认没有沾上泥土污秽,才敢爬过门槛,进到房内。他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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