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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辭故作輕鬆,「師兄要不在老師也一樣難過,再說同一個城市見面很容易,老師還是師兄想見我不就一句話的事情。」
話雖如此。
話雖如此還是不一樣的。
畢業以後哪能一句話輕易又名正言順地把人叫回來?
燦姐剛畢業還常和他們吃飯,第二年以後就不怎麼聯繫了,只有教師節送到老容診室的快遞還看得到她的名字。
新人一撥又一撥地來,容聞良送走一個又一個的學生。
歲月不饒人,如何饒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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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過年師門約了一頓又一頓的酒,第二年的招聘已經開始,每個師兄師姐都給宋辭發消息關心,陳行簡背著容聞良組了局,美其名曰傳授經驗。
楊河問老師晚上去不去,容聞良沉思片刻,問道:「陳行簡領工資了?」
師門大師兄笑著回答他:「還沒呢,建了個群要吃飯,結果是拉人一起aa。」
「aa有什麼好吃的,」容聞良抽出一根煙,「活動取消,初一晚上我請你們吃。」
大家都知道容聞良家裡冷清過年也不例外,自然願意陪老男人熱鬧,何況還有免費的飯吃。城市東南西北,也只有老容發話,才能聚得齊所有人。
地點定在容聞良家附近,學生們先到了場,宋辭坐在角落裡看同學發給他的招聘信息,不經意間聽到師兄師姐說起容聞良最近身體不舒服,有些心煩又有些惆悵。
陳行簡點完菜在他身旁坐下,忽然湊近他一臉迷醉:「小宋怎麼回事,身上這麼香?」
楊河也跟著在他脖子上嗅了嗅,「這是什麼味道,有點好聞啊。」
「……神經病,沐浴露的味道,」宋辭無處可躲,只好笑著罵了一句:「我馬上分享連結到群里。」
小師妹見宋辭被兩個流氓左右夾擊,忍不住替小師兄說話,「老容快到了,你們一左一右扒著師兄看起來真是猥瑣。」
陳行簡一本正經回答她:「那就讓老容坐我們小宋旁邊……不是胃痙攣不舒服嗎,芳香療法懂不懂?」
宋辭無語,心裡十分認同「師兄真是猥瑣」的說法。
容聞良到時唯一的空位在宋辭左手邊,大家心照不宣——以後和老師親近的機會不多,小宋的工作還沒著落,容科長一個電話過去,哪裡不都是一件小事?
菜一道一道上著,容聞良眼尾餘光落在右側,隨口提起這家店的招牌菜如何不錯,大家紛紛應和,只有宋辭吃得嘴巴沒有空,一直在點頭。
八九個人吃過去多了一塊鮑魚肉,楊河陳行簡推給他,他笑著往右手邊放:「我不用,宋辭吃。」
最後還是喝了點酒,楊河慣會使壞,先給宋辭滿上一杯:「今天晚上就是為了聚一聚,陪師兄喝個開心。」
這般說辭不好推託,宋辭喝了陳行簡便鬧,「楊師兄喝了陳師兄這杯也不能少,還有四個月我們小宋就畢業了,師兄想你可怎麼辦?」
宋辭面不改色又灌下一杯,誰知坑都在後頭,兩位師兄一唱一和道:「那怎麼能不敬老師一杯呢。」
……酒桌文化真是糟粕,容聞良一面唾棄一面接下學生的敬酒,輕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
「老師胃還難不難受,能喝嗎?」
怎麼難受也不難受了。
他碰了碰小朋友的杯子,「能喝,祝你新年快樂。」
宋辭耳根一熱,垂下眼睫笑了笑:「老師新年快樂。」
喝完有些飄飄然,陳行簡不懷好意地和他咬耳朵,「看來芳香療法很有效嘛。」
緋色瞬間攀上臉頰,老容詫異:「在說什麼?」
陳行簡只是笑,宋辭只顧著搖頭,他感嘆道:「又有我不能聽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