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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什麼。&rdo;少年把茶蛋剝了殼，放到小男孩的手裡，&ldo;嵐子吃吧。&rdo;又撕了個雞腿塞給他。

許山嵐一手拿著雞蛋一手拿著燒雞，他也真是餓了，左右開弓吃得歡實。叢展軼又拎著保溫杯費力穿過擁擠的人群去打回開水，這才穩穩噹噹坐到座位上吃東西。兩人從師父那裡連夜偷跑出來，誰都沒吃早飯，這都快中午了才算吃個肚圓。

許山嵐折騰半宿，坐火車又累，吃飽了一點一點地打瞌睡。揉了揉眼睛，含糊不清地說：&ldo;哥我要尿尿。&rdo;

叢展軼站起身，背著許山嵐擠著出去上廁所，一來一回又是一身汗。許山嵐這才消停了，偎在叢展軼身上睡覺，可又睡不踏實，迷迷糊糊地問：&ldo;哥，媽媽會在家嗎……&rdo;

&ldo;會。&rdo;叢展軼把外衣脫下來搭在許山嵐腿上，免得被風吹著了。

&ldo;她會高興嗎……&rdo;

&ldo;會。&rdo;

&ldo;師父……師父會不會很生氣……&rdo;

&ldo;……不會，沒事的……&rdo;

&ldo;哥……我想媽媽了，真想……&rdo;許山嵐已經睡著了，最後兩個字含在嘴裡，嘟嘟囔囔的。

&ldo;嗯。&rdo;叢展軼沒接口，只把衣服塞得嚴實了些。

車裡的人都累了，蔫頭蔫腦地打盹，車廂里十分安靜，只聽到廣播裡傳出不厭其煩的聲音：&ldo;火車上禁止攜帶鞭炮、火藥等易燃易爆物品……&rdo;叢展軼望著窗外飛奔而過的單調的景色出神。

許山嵐是去年被送過來跟師父學武的，在五六個師兄弟中，年齡最小。事實上，在叢展軼的記憶里，師父這是第一次收這么小的學生，和當年自己學武的年紀差不多大。可畢竟還有不同，自己是師父的親生兒子，早學也是應該的。但許山嵐，太小了。叢展軼隱隱約約聽師父提起時，似乎是他父母在鬧離婚，誰也沒法管他，只好把他送過來。但許山嵐不知道，他一直以為是因為自己喜歡學武，媽媽才把他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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