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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在想,是誰帶壞了皇帝。
在她的印象里,小皇帝不苟言笑,課業上也看得重,心思沉,不喜與旁的宗室子弟來往,總是落寞一人。
先帝去後的當日裡,元莞就不見了。
宮廷森嚴,又是皇嗣,恰逢先帝大喪,伺候皇嗣的宮人不敢報給還是貴妃的太后,只敢慌張地尋她。
先帝子嗣艱難,數子夭折,只元莞一女,身體還不太好。前朝又有女帝先例,新帝丟了,她哪裡能坐得下,當即令人去尋。
先帝駕崩,宮門各處守衛比起平常都要嚴,她只當新帝貪玩,在宮裡那處玩得忘了回來,立即令禁軍以巡防地名義去宮裡各處搜查。
禁軍找了一夜都沒有見到人,伺候元莞的宮人經過一夜才發現她的衣裳少了幾件,她猛地想起小元莞是偷溜出宮去了
皇嗣自己偷出宮,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貪玩。先帝方走,作為女兒,此時應該在靈前哭喪才是,竟然出宮玩。
她怒火中燒,調動禁軍出宮去尋,對外就稱先帝駕崩,新帝悲從中來,哀傷過度,病得難以起身。
元莞身體本就不如常人,這麼一說,也沒有人起疑。
她連太后處都不敢聲張,極力安撫住,親自出宮去找。偌大臨安城頗大,想在短時間內找人也是不易,又是一孩子,長得雪□□嫩,出宮極是危險。
元莞從小到大未曾出過宮,不知外間險惡,禁軍找了兩日,在一街上尋見她。
新帝還有些聰明,並未以女孩身份亮人,扮做一小小少年,帶出宮的衣裳也不見了,渾身髒兮兮的,那雙藍眸就沒有那麼顯眼。縱是如此狼狽,見到禁軍,還是要逃跑。
十歲的孩子,哪裡比的過幾百禁軍,當即就被抓回來。
小皇帝身上太髒,禁軍不敢送入宮,只小心地將人送入公主府來。
宮裡局勢不明,元喬忙碌幾夜未曾好眠,聽到禁軍所言後,氣得幾乎失去理智,又見元莞面上的厭色,氣得冷笑不止。
元莞身上很髒,就連髮髻都是散亂的,一雙眼睛極為明亮,十分像淘氣的孩子。
她冷言訓道:「父親逝去,你還有心思玩鬧?」
外有婢女在,她不敢泄露元莞的身份,只以尋常人家的稱呼說話。
元莞不言語,只一味倔強,她忽而想起這個孩子淘氣得過了頭,眸色帶著凌厲:「在宮裡,你做錯事,母親如何罰你?」
本是隨口一語,卻見小元莞臉色大變。她總算有些欣慰,元莞還知曉怕的。新帝若難教,她也頭疼,畢竟皇帝關係著江山社稷,不能有一點懈怠。
她方覺得鬆懈,卻見元莞小聲開口:「小姑姑能放我走嗎?」
「你要去哪裡?」元喬氣道。
「哪裡都可以。」元莞憋著一張通紅的小臉,半晌才憋出一句話,如小貓般顫顫驚驚。
元喬沒有耐心同她說話,讓人去尋了戒尺來。朝堂大事繁雜,她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偏偏小孩子這麼不聽話。
眼下小元莞還沒有登基,她為長,自然有資格罰。
她原以為元莞會極力掙扎,哪裡想到極為聽話,乖乖伸手讓她打。
第9章
九
也不知這幾日她在哪裡過的,一雙白嫩的手已看不出來,只見到黑漆漆的髒污。一戒尺抽下去,元莞的眉頭都沒有皺。
她不覺懷疑自己罰的是旁人,抽了幾下好,手心肉眼可見的紅了,元莞臉色漲得通紅,卻依舊咬牙不說話。
陡然間失去罰她意思,元莞又非是她的孩子,她如此操心做什麼。
她令婢女帶她去沐浴,洗淨後,才見她本來雪白的模樣,一雙眼眸帶著湛藍,也好奇她這幾日怎麼過來的。天生異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