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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恩情淡薄,更讓人寒心。蘇英並不怨恨皇帝,只是閒暇時看看熱鬧罷了。但被周暨這麼大咧咧一提,不覺臊得慌,不同她在說話。
周暨憨厚一笑,也不再提,阿英不生氣就好,她抱著侯夫人蹭了蹭。親密的動作讓蘇英消氣,坦誠道:「我本就不是大方的人,你同元莞遠一些,我不喜歡。」
不僅她不喜歡,只怕皇帝陛下也不會喜歡。
周暨訥訥地應了,想到陛下陰沉的臉色後,忙不迭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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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天好氣爽,水底的石子清晰可見,陽光映射入水,明亮而波光粼粼,就連遊動的魚兒都能看見。
可惜魚看得見,如何都不肯咬鉤。
元莞在岸上犯難,這些魚似乎與她作對,撒了那麼多魚食下去,在魚鉤附近徘徊一上午,結果一條都不願意咬鉤。
干看著片刻,她沮喪地停了下來,伸手去水裡撈魚。
白嫩的指尖上滑過溪水,天光在她的面色上鍍上一層光輝,陽光刺眼,不覺微微眯住眼睛。
徐徐而來的元喬頓住腳步,玩水的人陡然生了孩子氣,將水拂向水中央,嚇走一群吃食的魚,生氣噘嘴似個孩子。
天真浪漫,元喬想起多年前在中宮初見她之際,蹣跚學步的稚子,不懂宮廷險惡,被先帝一把抱在懷裡,稚嫩的小臉漾著歡喜。
多年過去,元莞好似沒有改變……一瞬間的想法讓她覺得自己荒唐,元莞改變之多,非三言兩語可以說清的。
湖畔的人衣裳濕透了,踢了一腳魚竿,顯然很生氣。她站起身來,回頭之際,發現元喬。
她並沒有覺得奇怪,走近元喬,上下打量她一眼,青色裙裳清清爽爽,妝容素雅又覺很美。
秋衣薄,淺色昳麗,將她整個人的身材勾勒得纖細,添了些許憔悴感。
元莞打量過後,玩笑道:「一夜過去,怎地陛下消瘦些許。」
「嗯,噩夢連連。」元喬坦誠,將自己軟弱的一面在她面前顯露出來,並沒有像對旁人那樣隱瞞。
元莞唇角抿了抿,心裡還是疼了疼,嘴上卻道:「怎地又做夢了,不是說好久沒有做噩夢了嗎?太醫怎麼說?」
「太醫說心病還需心藥醫。」元喬淺淺一笑,與這身衣裳相襯,更顯柔弱。
元莞撇撇嘴:「那你就去找你的心藥。」
元喬道:「所以、我、我來尋你。」
「咦,陛下這是換性子了?」元莞被她的話驚到了,心裡狐疑,周遭的婢女都不見了,她不知元喬怎麼了,但曉得她內斂的性子,先領著她回屋。
元喬沒有拒絕,踩著她的步子回去。
回屋後,婢女準備好衣裳置於榻上,自己便退了出去。
元莞並非扭捏的性子,兩人赤誠相待多回,也不需介懷。她素來坦誠,也沒有多想,當著元喬的面脫下濕透的衣裳。
屋內光線昏暗,元莞後背肌膚白皙,在逼仄的空間裡很耀眼,元喬掃了一眼就無法淡然,想說話,元莞後背上有些許舊痕。
她眼睛銳利才看清,以前歡好之際不敢多看,是以沒有注意到。走近後,元莞已穿好內衣,見她走來才道:「你做什麼?」
「我看看。」元喬按住她穿衣服的手,舊痕更加清晰地映入眼帘,不覺皺眉。
元莞瞧著她沉下來的眼神,勾了勾唇角:「你在意作甚,我都不在意,在廢帝以後我確實動了殺死她的念頭,但她養了我這麼多年,沒有她,我的命運只怕會更慘,被當做交易的孩子會在哪裡長大,你想必也清楚。」
要麼青樓楚館裡長大,要麼為奴為婢,尋常人家長大是不可能的。
元喬不語,從身後抱住她。
「陛下不要趁機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