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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說的是事實，可是為什麼要這麼直白地說出來呢?

在心裡默默知道不就好了。

人生本來就已經這麼艱難了，為什麼還要互相傷害呢?

不過……

女生看著沈雁初眉眼間暗含的笑意，卻怎麼也生不出絲毫怒氣，之前的忐忑跟赧然早已消散，反而覺得輕鬆自在了許多。

女生看向坐在沈雁初對面的裴安安，眉心微微皺了皺，總覺得這人很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裴安安見女生盯著她看，以為對方認出自己，悄悄理了理頭髮，唇角微彎，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

既不會讓對方覺得冷淡，又不至於太過熱情。

女生皺眉思忖了片刻，還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到過對方，索性不想了。

算了，反正她們又不認識。

&ldo;能麻煩你幫我們照一張照片嗎?&rdo;

女生看著裴安安，笑著問道。

裴安安聞言，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滯。

&ldo;哦……好。&rdo;

她怔怔地接過女生

的手機，眼瞼低垂，將眸中的黯然遮擋住。

她竟然不認識自己。

如果不是因為她到了發育關的話，或許這次的世錦賽冠軍就是她的了。

那麼，現在她就不會只是一個給別人拍合照的無關緊要的人了，而是對方想要在一起拍合照的那個人。

就像沈雁初一樣。

想到這一些，裴安安的心情瞬間低落下來。

她拿著手機，連角度都懶得找，隨意地拍了一張。

&ldo;喏，拍好了。&rdo;

她把手機還給女生，臉上掛著的笑容不知何時早已褪去。

女生笑著跟沈雁初道謝。

&ldo;不用謝。&rdo;

沈雁初搖頭。

&ldo;不過，剛才你有一句話說錯了。&rdo;

女生聞言，心生不解，疑惑地看著沈雁初。

沈雁初嘴角噙著笑，清澈的眼神卻格外的認真。

&ldo;花滑不是表演，而是一項競技運動。&rdo;

女生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鄭重地點頭。

&ldo;嗯，我明白了。&rdo;

女生離開後，裴安安看向沈雁初，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ldo;雁初姐，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從來都不喜歡這種無聊的事情嗎?怎麼今天這樣反常?&rdo;

&ldo;或許是我今天心情比較好吧。&rdo;

沈雁初端起水杯，輕輕抿了一小口，笑著回道。

杯中的茶水倒映著房頂投射過來的燈光，散發著幽幽光芒。

一如她此刻的眼神，波光瀲灩。

&ldo;心情好?是有什麼開心的事嗎?&rdo;

沈雁初把水杯放下，蔥白如玉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杯沿，眼底有一縷繾綣柔情悄然划過。

&ldo;原本以為是自己奢望的東西，卻發現近在咫尺。你不覺得這是一件非常令人開心的事嗎?&rdo;

裴安安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ldo;……應該算是吧。&rdo;

&ldo;安安，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嗎?&rdo;

沈雁初擺正神色，有些認真地出聲問道。

裴安安聞聲，微微一怔，臉上露出幾許茫然。

她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