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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却早已明白一切。
所以怜悯着我,也毫不犹豫的拒绝着我。
如今我也已经明了,却是在将他推入了与爱人分离的结局之后。
渐渐的,首夜的晚宴进入尾声,魔族们大多已醉,有的哼着不成歌曲的小调,有的伏在案上睡着,被侍从们带下去休息。
我也喝了不少,但神智仍然清醒。
身后的侍女又为我斟上一杯美酒,我刚刚端起酒杯,一个青玉色头发的魔族摇摇晃晃来到我面前,向我一伸酒杯,“星主,同鸿敬您一杯!”
待我吞下杯中的酒,同鸿已经又满上一杯,一屁股与我面对面坐在案前。
一旁的夙兰想扶起他,同鸿打了酒嗝,把她推开。
我摆摆手,示意她退下,与同鸿一起满饮一杯。
同鸿已经醉得彻底,他摇晃着琉璃杯中的美酒,突然没头没脑的道:“星主,今夜我突然想起了太嫦大人。”
太过久远没有人提及的名字让我怔了怔,然后才想起来太嫦是当年神族的东方之君,绿发绿眼,常常用少女的形貌出现,说话办事却完全是男人的做派。
当年我还是北方之君时,除了星临从不注意他人,所以给人的印象是孤僻阴沉。
西方之君白商高傲任性,南方之君折丹谦和有礼却对任何人都保持适当的距离,只有太嫦,热情、豁达,即使对下层的神族也都十分亲切,所以在整个神族中人缘极佳,更兼仰慕者众。
同鸿口齿不清,脸上却带着微笑,“太嫦大人真是好看,头发和眼睛……都是春天的颜色,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好像两只小月牙,我真……真喜欢他。我是多喜欢他啊……所以有一天喝醉了,就想亲亲他……结果就被惩罚,然后就……就成了魔族。”
“沉音大人……沉音大人你别晃,再晃我就看不清楚你了。”他双眼迷离的看了看我,连对我的称呼也已经改变,醉得分不清南北,“沉音大人,你知道吗?那时候我跟着您反对神族,我恨神族……凭什么他们住在昙华城,我们就只能像蟑螂一样躲在那个鸟不拉屎的洹流……还要靠吃魂魄为生。那些被我吃掉魂魄的人类个个害怕得跟什么似的……还以为我们都喜欢吃呢!鬼才知道,那些东西真他妈难吃到了极点!黏黏糊糊的,我一闻那味道就恶心……呕……”
同鸿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没吐出来,“我讨厌那些神族,他们有什么可得意的……没了本命花,他们大概还不如我呢!可我从来也没有讨厌过……没有恨过太嫦大人……为什么连他也不见了,那次大战之后,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他……沉音大人,你说我是不是害了太嫦大人,也许……也许就是我杀了他。我真的没有想过会这样……真的没有想过……”
同鸿抽了抽鼻子,“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梦见他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突然就梦见了。太嫦大人举剑要杀了我,我很害怕……就从梦里吓醒了。”
“沉音大人,”他突然捉住我的衣袖,双眼略显痴呆的瞪住我,“沉音大人,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昨天晚上醒过来……我就发现自己有了一根白发……”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惊,忍不住向同鸿满头青玉色的长发看了看。
魔族的发色各不相同,但在生命即将结束时都会转为雪白。
从出现第一根白发到死亡,不过短短十年时间,这对于生命长达万年以上的神族来说,只是相当于眨眼的一瞬。
同鸿呆滞的眼中慢慢滚出眼泪,“我知道自己很坏,错了很多次……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死,我从来没想过死了是什么样……沉音大人,我害怕……汀夏快死的时候我去了,皮肤皱在一起,想只猴子,丑得要命,他原来那么爱漂亮……沉音大人,我真的很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