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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穩穩噹噹接住,一雙手一抬一翻,迅速將這筐子沙參「嘩啦」一聲,傾到在房頂上的竹扁里。
一手順勢將這些沙參鋪陳開來,仔細地都見光曬曬。
二人配合默契,如此這般,上上下下傳遞了數十回合。
「柳芽兒,再遞給我幾個竹扁,還有好多藥草需要晾曬……」
「哎,好嘞……」
柳芽兒一邊應著,一邊又從藥庫里端出來一摞竹扁,逐個地遞給師姐。
柳煙寒手腳靈活地攀爬上屋頂,將竹扁一一擺開。
做完這些活計,已經是累得滿頭大汗。
她直起腰身擦了擦額角上的汗,順勢朝著遠處眺望。
隱隱約約瞧見林峰山的藥農門口,都用大竹扁將自家的草藥鋪陳開來。
有曬黃澄澄金菊的、有曬殷紅枸杞子的、有曬綠焉焉青蒿的,還有曬甘草、三七花的……
秋季的陽光下,家戶戶門前、房頂上都花朵一般奼紫嫣紅地綻放開來,貪婪地吸吮著陽光的溫暖。
柳芽兒又從藥庫里拖出了幾個大口袋,一筐筐地將沙參向房頂遞上去。
「師姐,接著……」
「哎,來了……」
這些沙參是前些日子從藥農們手裡收購的。
可偏巧今年雨水豐沛,秋日裡下了好幾場秋雨,陽光並不充裕,沙參曬得不夠干透。
恰今日陽光正足,得曬曬去去水氣,免得生蟲長霉不好貯存。
待炮製成了草藥,需運送到周邊鎮子上的安濟坊行義診用。
同何青青完,三年間,發生了許多事情,而最為柳煙寒開心的,便是川蜀各地建成了這安濟坊。
三年前,同何青青完婚後,柳太醫在柳家老宅長住了一段時日,兩位新人時不時可以過去走動走動,熟絡感情。
期間他老人家可是沒閒著,秉持太醫為朝廷效力的自覺,走訪了川蜀許多州縣,親力親為調查各地百姓請醫問藥的情況。
可川蜀之地不同於北方,山勢險峻,有許多不通車馬的地方。
因地處偏僻,所致缺醫少藥,當地百姓若是病了,莫說是請大夫,就是吃上一口藥都困難。
有了小病只能自己扛,若是得了大病,怕是只有等死的份兒。
體恤百姓疾苦,柳太醫內心久久不能平靜,可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特別好的解決辦法,簡直是一籌莫展。
一日,他正在家裡喝悶酒。
無論如何,也要比鄰而居的親家——何員外,提著一壺好酒,樂嘿嘿地從隔壁跑過來,想同他不醉不歸。
推杯換盞間,何員外見柳太醫滿目憂愁,還時不時地嘆上一口氣。
便詢問:「哎喲……柳親家,你這是怎麼了,長吁短嘆的,難道兄弟我帶來的酒不香嗎?」
「沒有,沒有,就是最近有些煩心事。」柳太醫擺了擺手。
「親家,你這就見外了……」,何員外責怪道:「有事說出來,一家人有商有量地好解決啊!」
「何親家啊!不瞞你說,最近走訪了許多州縣,所見所聞讓我柳某人心裡難受啊……」,柳太醫說著,皺眉呷了口酒。
他痛心疾首道:「窮鄉僻壤的百姓,缺醫少藥,日子過得艱難,而我身為一介太醫卻無能為力,深感慚愧。」
一邊說著,臉色愈發鬱悶了起來。
聽了此話,何員外垂眸仔細想了想,開口問:「既然如此,親家如何不將此事上奏朝廷,稟請皇上調撥國庫,解地方百姓之憂呢?」
「唉,這事兒我不是沒有想過……」,柳太醫苦惱地解釋。
「不過近些年,邊疆接連幾場戰事,軍費開支巨大,貿然奏請皇上,怕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