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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很快來了,兩個護士將蘇小寒抬上擔架抬走。
在跟著上救護車前,女人站在易清決和夏槐面前,抹掉眼淚,吸了吸鼻子,儘量讓自己恢復平靜。
&ldo;不好意思啊兩位警官,我們雖然不是什麼寬容大量的人,但還不至於用這種方式去報復一個老師,孩子年紀這么小,發生這種事情,我都恨不得陪她一起去死!你們居然還不相信她!你們覺得她在撒謊嗎?撒這樣的謊?誰願意背上這種名聲!&rdo;女人又擦了把鼻涕,接著道,&ldo;孩子父親還為這事兒拿刀要去警局砍那混蛋,不是真發生這種事,誰家父親會把自己往拘留所里送?您還要這樣懷疑我們,太不把我們當人看了吧!我現在陪孩子去醫院,你們別跟來了!&rdo;
女人陪蘇小寒上了救護車,救護車關上門後直衝沖往醫院的方向去。
易清決和夏槐被甩在混雜著汽車尾氣的風中,神色都有些不太顯重的蒼白。
回警局的路上,車內氣氛變得無比沉重。易清決手托著下巴撐在車窗邊,從蘇小寒家中出來後,他就沒再說過一句話。
易清決的不喜言語時常讓身邊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但夏槐敢肯定的是,易清決現在的心情肯定好不到哪裡去。
夏槐打開車上的音樂播放器,希望音樂能讓車內的氣氛緩和一些。
溫沉的嗓音從播放器里流出,旋律如同一根浮在水面上的柳條,輕拂他們的心弦。
&ldo;像一陣細雨灑落我心底,那感覺如此神秘,我不禁抬起頭看著你,而你並不露痕跡……&rdo;,歌曲是蔡琴的《你的眼神》。
蔡琴的聲音能夠撫平許多人的煩躁,易清決似乎在這歌聲中得到了一點拯救。
車子慢慢地開了許久,歌放完了。
心情平復過後的易清決突然開口,對夏槐說:&ldo;他們之間,一定有人說謊。譚啟明是個活了多年的老狐狸,他撒謊能做到連自己都相信的地步,這不奇怪。在審訊中,他弱化自己的錯誤,強化自己的無辜。蘇小寒的話不全是真的,有假話的成分。但如果一切全都是謊言,那她的表演能力,就太可怕了。&rdo;
夏槐現在才知道,原來一路上,易清決都在思考誰在撒謊的問題。
他不住思考起易清決最後那句話。
如果一切都是蘇小寒的謊言,那她的表演能力就太可怕了。而且,他們摸不清這類說謊者的心理。難道只是因為厭惡一個老師,就要編造這樣的謊話來誣陷嗎?
蘇小寒家境普通,不富不貧。雖然蘇小寒的父親蘇建功失業兩年多無所事事,可她母親所開的化妝店一年的收入還是比較可觀,好歹能支撐起這個家,她不需要以這種方式去訛騙他人的同情與資金,並且她和她的家人也沒有這方面的動向。
這種普通家庭出身的可疑人,讓人覺得最難琢磨。沒有貧窮人容易產生的失衡感,沒有富貴家庭父母給予的嬌縱,沒有父母離異、家暴而產生的心理扭曲,普普通通,看似什麼都不缺,但也什麼都沒擁有。或者缺少足夠的父母關愛,可正常人還不至於用這種方法來博得父母的關注。
蘇小寒到底報假案了嗎?她的話有多少真,多少假?
夏槐感到可惜,剛剛在蘇小寒的房間裡,他應該多觀察觀察。女孩子會將百分之八十的秘密都藏在自己的房間裡。由於過分關注抽板里的那本日記本,他忽視了其他重要線索。
現在唯一的線索只有日記本里的那個名字‐‐范家駿。
晚上回到家,夏槐問尹舜:&ldo;你認識一個叫范家駿的嗎?&rdo;
&ldo;不認識,怎麼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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