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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同在內心諷刺地笑了一聲。
權力重不重要,桑田大可以去問問紀琅。
不過巫術……
「巫術很重要。」他說。
「殺人就是在救人。」
看到桑田疑惑的表情,姜同微微一哂。
「我生而就在這個位置,」他說,「可以看到、接觸到很多人無法觸及的東西,可也有很多無能為力。」
「王室傾軋,楚國與越國連年交戰,瘟疫頻仍,巫道不古……太多的混亂與無奈,甚至不得不為了利益與未來而妥協。」
「可與越國不同的是,楚國有巫道。」
他揚起嘴角,看向桑田,素來蒼白的臉上顯出奇異的神采:「巫術可以讓我們做到太多人所做不到的事情,能帶來的好處,也遠比能看見的大。」
桑田:「巫術不過是神靈的……」
「是神靈們的恩賜。」姜同沒有感情地接道,「你覺得神靈不會容許我為了巫術殺人?」
桑田有點害怕,猶豫著點了點頭。
「可是如果我能通過這樣的途徑,做到所有我想做到的事……」
姜同緩緩說:「楚越交戰,每年傷亡幾十萬人,不過幾年下來,楚國人口便已十之去一。」
「可如果我一個人就能抵得上千軍萬馬,能威懾四方——又何苦百姓們勞心勞力,又怎麼會有戰亂,怎麼會有那麼多流離失所與慘重的死傷?」
「巫術在楚國流傳了上千年,」他對桑田說,「註定能幫楚國解決所有的問題。」
桑田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驚覺自己剛剛已經聽呆了。
見桑田沒有說話,姜同不再言語,他垂下眼睛,默默地開始寬衣。
他的身形細瘦纖弱,臉色白皙而又沒有血色,脫去衣服後露出的卻是另一番景象。
不是白色的肌膚,而是大片大片的紋身,一條條青色的細線劃出楚國特有的巫紋。在紋身沒有覆蓋的地方,則能看到皮膚下青黑色的血污,就像被蛇咬過,也像淤泥。
桑田知道那些線條是為了能更好地使用巫術和激發潛力而紋上去的,這樣的東西紋的時候很疼,無論精神還是身體上都會有副作用,一般人通常不願意受這樣的苦。
血污則是用人牲祭祀的反噬,如果不及時治療,這些瘀血會慢慢滲入五臟六腑,最終侵蝕心脈致人死亡。
距離上次治療不過幾個月時間,姜同身上又多了很多東西。
桑田目光落在橫跨他肩背的一條龍上,只覺得那像一條有腳的蛇。
另外還有很多疤痕,姜同自小身體就不好,多次治療在他身體上留下了很多痕跡。
還有一些疤痕,桑田之前不知道來源,現在猜測是他用自己的血血祭的結果。
從來沒有對外人提過,姜同為了如今的成就,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桑田只覺得自己已經麻木,她起身點燃桌上銅鼎裡面的草葉,屋子裡頓時充滿了濃烈刺鼻的怪異香氣。
姜同手心朝上,將小臂放在桌上。
只見皮膚下赫然全是青黑色的血污,讓原本纖細的小臂顯得浮腫可怕。
桑田食指勾著一個圓形的指環,指環朝外的部分是一圈環刃。
第一步是劃開手腕,將這些污血放一小部分出來。
這是最簡單的一步,桑田的手懸在姜同手腕上,卻遲遲沒有下手。
「沒什麼的,」姜同輕聲道,「你兩年前就已經會這些了,無非再做一遍而已。」
個人的巫術造詣在這種情況下顯得無比重要。同樣的儀式,同樣的過程,除了死去的大司巫,就只有桑田才能夠顯出神跡,著手成春。
桑田抬頭看了看姜同,吞咽了一下,把指環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