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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沒說話,只是把我又朝上託了一下,加快了步子。
雖然看到了炊煙,可是太陽下了山,我們才看到那兩間茅屋的屋頂。屋裡住著獵戶一家,兩間屋裡一間是柴房,借我們棲身。柴房裡並不髒,看起來倒象是常有過路人在這裡借宿似的,還有乾草鋪的地鋪。
姐姐還真在人家灶上熬了粥,可惜熬糊了,不過帶著股焦焦的味兒,喝起來反而覺得更糯更香。
&ldo;好喝嗎?&rdo;
我舔舔嘴唇:&ldo;好喝。&rdo;
&ldo;好喝就多喝點兒。&rdo;她又盛了一碗:&ldo;哥,小心燙。&rdo;
碗邊上爛了個豁口,差點兒劃著名嘴角。兩口熱粥下肚,人一下子舒服起來。
我肚子喝得脹脹的,姐姐把乾草鋪好,扶我躺下,他們兩個還在小聲說話。我躺著不動,支著耳朵聽他們說什麼。
&ldo;翻過前面的山頭,就該到沙湖了。明天天黑一定能走到。&rdo;他聲音很低:&ldo;都是我,沒本事保護你們,還連累你們吃苦……&rdo;
&ldo;哥,你不要這樣說。要不是我和小妹,你一個人無牽無掛哪兒都去得,再說這次的事兒,要不是顧忌我和小妹,你肯定能打贏那人,後面的事兒也就……再說,原來誇過你贊過你的人那麼多,你隨便去投奔哪個都有前途,也用不著這麼遠,到姨母這裡來求她求留咱們。&rdo;
&ldo;那些人夸的是齊家的少爺,都是客套話,現在我可不是了,人家對我不會再另眼相看。姨母到底是自家人,她不會眼看著咱們沒著落不管咱們。尤其是小妹,她的傷這麼重,到了姨母那裡一定能好好治傷調養……&rdo;
他們的聲音細細的,象是山風吹著樹葉的沙沙的聲音。我覺得心裡暖烘烘的。
&ldo;姨母性子要強,聽母親說是個面冷心熱的人,一定會收下咱們的。&rdo;
靜了一下,又聽到悉悉簌簌的聲音,似乎從衣裳里掏出什麼東西來。
&ldo;呀……哥,這是‐‐你怎麼把這個……&rdo;
&ldo;噓,輕聲些。這是娘的東西,我自然要拿回來。要不然,難道留給齊家?&rdo;
姐姐聲音里有堅決的意味:&ldo;正是。怪不得你一路上都怕齊家的人追上來,我就想,那個女人巴不得我們自己離開,才不會派人追我們。正該拿回來,這是娘的東西,自然不能留給齊家。&rdo;
是什麼東西?
一定很緊要,要不就是非常的貴重。
&ldo;哥,你的傷不要緊麼?&rdo;
我愣了下,他天天背著我趕路,節衣縮食,身上竟然還是帶著傷的?
&ldo;沒事兒,早不疼了。&rdo;
&ldo;不說了,睡吧。明兒走完最後一程,還要拜見姨母呢。&rdo;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們就起來上路,大概是最後一程了,腳步加倍輕快,正午的時候就攀上了山樑,哥指了指下面:&ldo;小妹,你們看,下頭就是沙湖。&rdo;
遠遠的望下去,我先看到了一片閃亮亮的水光,仿佛一塊鏡子嵌在城廓山野之間。
&ldo;走!就要到了。小妹,累不累?&rdo;
我一步也不用走,都是他背著,還問我累不累?
我用力搖搖頭。
&ldo;嗯,走吧。&rdo;
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