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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夫的門庭已非一般公卿能比,若是董肖生的壽誕,宴請紅袖榜上的姑娘也是請的動的。
今日雖是董回的生辰宴,來人卻也多是看了董肖生的面子,紅樓中該派出哪些人去,自也要斟酌一二。
公子卻偏偏點了商麗歌。
那日公子留她性命,卻扔下讓她參宴的話,商麗歌自然不會覺得他僅僅是讓自己在宴上獻藝,然要做什麼、怎麼做,公子卻隻字未提。
商麗歌琢磨著,事情多半不是在董回身上,而是他那位在御史台任職的爹。
御史台有監察百官之職,近日裡在紅樓中聽到最多的便是一樁連御史台都頭疼的案子。
商麗歌有些印象,當日王柯同他那幾位同窗也曾提過幾嘴。
平成縣縣令黃世良欺男霸女,苦主一頭撞死在縣衙門前,屍體卻被黃世良扣下,直到其父兄一路鳴冤至澧都,事才抖落開來。
這樁案子本無需御史台過問,甚至都無需大理寺出面,直接交給都令尹審理便是,難就難在,證人證詞之中不止指證黃世良欺男霸女,還提到了圈地斂財。
聖上不久前才下明旨,官員不得私占農田土地,違令者嚴懲不貸。正是令出即行的時候,黃世良這時候犯事,無疑是殺雞儆猴的最好典範。
即便他是戶部尚書黃宗平的親侄子。
案情明了,都令尹立即命人緝拿黃世良,卻未從他家裡抄出什麼萬貫家財。黃世良當庭喊冤,這才叫都令尹慌了神。
黃世良獲罪不冤,但是何罪便獲何刑,若不曾圈地斂財卻叫他給扣了這帽子,戶部尚書如何會放過他一個小小的都令尹。
可若是確有其罪,那錢又去了哪兒?
都令尹嚇出一身冷汗,當夜便封了一應卷宗將案子遞到了大理寺和御史台。然明眼人都知這其中牽扯甚深,大理寺卿要審此案,各方不配合也是寸步難行,案子便這般擱置下來。
「季大人,現下還未開席,請您往前廳稍待。」
「不必,我找你家大人。」
商麗歌聞聲望去,見一男子穿廊而來,著紫色立領官服,胸前繡孔雀紋補子,鈒鶴綬帶下墜金花玉紋佩。他劍眉星目身姿挺拔,只膚色略黑,若非穿了一身文官服飾,瞧著倒有幾分武將氣質。
管家為難,那男子徑直道:「怎麼,今日府上設宴,你家大人總不會又出門了吧?」
「季大人說笑了……」
管家心中暗暗叫苦,今日正逢少爺及冠,府上自是大開門庭。季大人攜禮而來,總不能再同之前一般將他拒之門外,少不得得由老爺出面。
商麗歌聞言眸中一動,叫住要離開的丫鬟:「我身體有些不適,不知此處可有淨房?」
「有的,姑娘隨我來。」
「不敢勞煩,姐姐給我指條路便成。」
此時府中丫鬟小廝往來如梭,正是最為繁忙之時,那丫鬟便也順勢道:「迴廊後左拐便是。」
商麗歌謝過,下迴廊後卻是往右一拐,跟在了那位大人身後。
離了前院,丫鬟婆子明顯少了許多,然再往前就是主院,商麗歌微微蹙眉,卻聽身後有人喚道:「這位姑娘……」
商麗歌步子一頓,回身望去。
來人是個年輕郎君,見到商麗歌遲疑片刻,驀然目中一亮:「你是商姑娘?」
這個時候獨自出現在此處的適齡郎君,想來也只有這場筵席的主角了。商麗歌行禮,有些意外:「郎君識得奴?」
董回笑道:「自是識得,曲文談上姑娘一曲琵琶開席叫人印象深刻,雖那時姑娘戴了面紗,但只要見過姑娘的眼睛,必不會忘。」
「董某生辰姑娘能來實是好極。」董回笑意一頓,皺眉道,「姑娘怎獨自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