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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道:「是……是位姑娘說的。」
「哦?」楊蕊聲音輕淡,似是不經意道,「哪位姑娘?」
丫鬟回憶了下,聽她身邊人稱呼,似乎是……
「是姓商,商姑娘。」
姓商啊。
楊蕊撫了撫指尖,她就覺得那位紅樓中人最為可疑,也不知是使了什麼法子,那日竟叫她矇混過去。
可惜如今,她是寧可錯殺,也絕不錯放。
楊蕊眸中驟然閃過一絲銳色,讓僕婦將人帶了下去,說是領賞,但盤問清楚後,自不會再讓這個自作聰明的丫鬟再回到楊淮身邊。
一旁的楊淮扯了扯楊蕊的衣袖,指著蜜餞道:「阿姐,我還能吃這個麼?」
楊蕊溫柔一笑,摸了摸他頭頂,親自拿了片蜜餞遞到他手中:「淮兒喜歡,自然什麼都可以。」
花神節在即,今年的選花神由紅樓來辦,對各大歌舞坊來說,這是一年中最盛大也是最重要的節日。
哪家的姑娘能摘得花□□號,她所在的歌舞坊便可稱為行業之首。這些年紅樓風頭極盛,年年的花神都落在紅樓,其他的歌舞坊早憋了一肚子的火,每年也都是卯足了勁兒要爭個高低,今年自也不例外。
眼看離花神節不遠了,各家歌舞坊到處遞帖子邀請澧都中的幾位大家行首能賞光蒞臨,指點指點樓中的姑娘們,倒是紅樓似是半點不急,也沒見樓中人特意去拜訪哪位行首。
直到這日。
紅樓門前停了一輛華蓋雲頂的輿車,鮫綃為簾,楠木為軸,車旁還跟了四個身著綾羅的美貌丫鬟,每人手中都抱了一樣樂器。這陣仗一出,叫河對面那金屋的鳳姑都探出頭來。
來人竟是大家徽琴。每當花神節臨近,她便是最炙手可熱的一個,鳳姑咬牙,想來又是那位公子的面子。
鳳姑決計不會想到,紅樓壓根不曾遞過任何帖子出去,這位大家徽琴,是不請自來。
徽琴才到門口時,樓中便已然傳開了,明姑親自迎了人進來,聞得徽琴想在樓中小住,便也命人著手安排。
徽琴扯了扯嘴角,果然如她所想,紅樓即便不曾邀請過她,也不會將她往外趕,雙贏的合作,哪有將人拒之門外的道理?
她抬手理了理鬢邊的珠釵,丹鳳眼一抬透出一股子高傲。
其實,這才是大多行首會有的態度,似周沐楠那般隨意瀟灑的,才是真正的鳳毛麟角。
「姑娘們午時才會安排宴飲,在此之前,徽大家皆可隨意。」
徽琴略略點頭,問了句:「素湘可在?」
「素湘近日不見客,徽大家有什麼事我可代為轉達。」
徽琴聞言,面色沉了沉。
她來紅樓實是為了兩樁事,一是這兩年她的名氣有所下滑,急需一個契機讓她再度聲名大噪。今年的花神節,紅樓依舊是最有希望奪魁的歌舞坊,她在這時候來紅樓,待紅樓得勝,她的名氣自然也能更上一層樓。
而其二,是為了譜曲。近年她節節而退,最主要的原因是她靈感枯竭,許久未再作出驚世傳唱之作。紅樓素湘彈了一首好箏,精通音律,若能同她交流幾回,或許能幫她一二。
然如今素湘拒不見客,徽琴的一項打算落了空,自然是沒什麼好臉色。
徽琴一甩袖子,立時在堂中落了座:「那便讓姑娘們都過來吧。」
明姑看她一眼,喚了人來。
四個丫鬟已然將樂器放下,煮水烹茶各司其職,直到一盞茶後,徽琴方抬眸:「人都齊了?」
聽雨自那日被商麗歌踹進池子裡後一直神色灰敗,見到大家徽琴方才恢復幾分精神,若是她也能拜個行首為師,何愁不能壓商麗歌一頭?
此時便也搶著回道:「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