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1/3 页)
王虎河从二房肚皮上下来,二房没有得到满足,“老爷,我给你倒一杯泡酒如何?”“嗯好。”说着二房披着衣服到柜子里抱着一只坛子,把坛子里的不明液体倒在碗里替过来。老爷一口喝下。把门外的丫鬟惹得脸红心跳不久,丫鬟辞工了,说是要回家照顾母亲,其实是李旭生在县城给她买了一个铺面,安心做米面生意,肚子一天一天鼓起来。据说李旭生把原配休了。女人,部分女人就是喜欢这样霸气的。
王虎河被县里指派抓地下党,他上任乡长后就发布清乡运动,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急着立功受奖,光宗耀祖。这边,到处派壮丁去抓人来审查,只要跑了的,就吃枪子咯。乖乖进牢笼的不死又脱层皮,大家对他恨之入骨但又无可奈何。那天派人去抓沙堡寨岑四,人家从来没有看到这个阵势,都不明白是什么人,一害怕跳窗而去,几声枪响,黑夜里,谁也不承认开枪,但人已经死了,后来赔偿岑四父母十块大洋了事,反正几十枝枪,谁知道谁开枪。到岜艳寨去抓潘应龙,潘应龙平常只是做一点小买卖,没有做过任何一点调查,几十个人把人家押解到三家寨,潘应龙说想大便,以为人家要跑,黑夜里又是一阵枪响,那人就这样倒在刚拉的大便堆边,连裤子都没有提上来,命就没有了。威旁街上的许老黑,虽然是贩卖大烟的,一看就不是干革命的种,抓去用刑,然后放出来,几天后死在床上。家属不敢有半点怨气。县里给他六个指标,弄得草木皆地下党员。为了凑数,家丁见两个逃难的路过坡鼐寨,抓来就是一阵乱射。就这样一个糊涂的老财还被委任乡长,天理难容。可是天理在哪呢?至少被杀者是看不到了。王顺谋没有参与行动,他有点后知后觉,在庆功宴上才知道最近死了几个人,且都说是共产党,但是抓的过程中或者抓后逃跑时,枪走火了,死了,唯一一个没有吃枪子的,也是用刑几天死了。王顺谋决定到外面看看,他想知道现在的外面是什么样子。回家和韦氏商讨一下,说家里有两头牛已经可以卖掉,他想赶到县城卖。韦氏说到县城有十多公里,他说有把握。那韦氏就同意了。两头牛随着主人,天没亮就出门,两个时辰后到了县城。到了牛马市场门口两百米处,一老太说:“小伙子,赶紧回去吧,现在谁还来卖牛啊。”“老人家为啥?”“强盗一样能卖吗?”老太太接着说:“两头牛,最多给你三块大洋。”“谢谢老人家。”饭都来不及吃一口就折返回家,到家后韦氏心疼得哦。又是捶背又是揉肩的,两夫妻感慨如今这个世道。他准备把牛留着养算了,反正就吃一点草料而已。第二天到舅舅家,王顺谋总是心神不宁。他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个人拍了他的肩膀。他抬头看是王家管家李丕春。“李叔,怎么是你?”
“哈哈,小伙子,在想什么呢?”“没有,李叔,我只是坐一会。”
李丕春,年近五十,个高,面宽,清瘦,但人很精神。王顺谋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对他了解不多,见面只是偶尔打招呼。彼此没有深入交谈过。
“顺谋,能不能到我那坐坐。”李丕春邀请不好拒绝,王顺谋跟着去了。走出王家大院往街上走到下一个路口就到了,三间瓦房,不大不小。
“李叔,家里都有一些什么人?”王顺谋进屋后上下打量着收拾还干净的房间。
“这里是我在王家干活后存钱买的,我家不在这里住。”李丕春微笑着说。
“那你家住哪?”
“我家住坡坪,离这里也不远。将就住一下。我平常都在王家大院住,回来只是来打扫卫生。”李丕春忙去找苦丁茶,“我这里只有苦丁茶。”
“李叔,我家也不富裕,西湖龙井、碧螺春、都匀毛尖、毛峰、岩茶、铁观音我基本不喝,我还是最爱苦丁茶,容易获得,极易加工,味道纯正,还能降血压。”王顺谋说:“李叔,所以你不要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