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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或者星期天。」
「他後天做手術。」
「那你去醫院陪他嗎?」
魯順心點點頭。
葛俊彬沒再說什麼。
魯順心望著他,想到今天因為他的一個電話導致的結果,她想,要是她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訴葛俊彬,他會是什麼反應呢?他會生氣嗎?
「你怎麼什麼都不問。」她抱怨著,試探著,好奇著。
「問什麼。」
「問什麼?」魯順心看看他的臉,又轉頭去看鞋架上的鞋。
葛俊彬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臉上忽然顯出一絲尷尬,但他依然不解釋,只把頭一低,看著手機。
「我爸問起了你,他問你是不是還在給人洗腳。」
葛俊彬抬起頭看她:「你怎麼說的。」
魯順心觀察著他的臉色,答道:「我說是。」
葛俊彬臉上浮出怒氣,就像一塊白紙上忽然滴下一塊墨。
魯順心呆呆地看他。
「我換了工作。」
他的語氣像是這件事發生得很容易很正常,同時跟她毫無關係。
魯順心沒有再追問,她脫下身上所有衣服,赤腳走進了廁所。
她發現,即使如此葛俊彬也依然沒有看她一眼,他盯著手機,眼睛在發光。
葛俊彬的條件並不是特別好,他和她一樣,老家在農村,高中沒讀完就跑出來打工了,他父母都在,五十多歲了,他是家裡的最小的,也是他們家唯一的兒子,上頭有兩個姐姐,他的姐姐們都嫁了人,也沒有嫁給特別好的人,有一個嫁到了縣城,他們住在一起之後,他家裡似乎就認定他們是要結婚的,總是催促他們,他們也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但是就真的討論起了結婚這件事。
但現在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談過這件事了,連這兩個字都不再說了。
過去曾基於這件事的幻想,不知道何時起在他們心中破滅了,順序是這樣的,葛俊彬先走到了一個她找不到的地方,她清楚那地方她找不到,所以也根本沒去找,只能隨他去了,隨他開心。
魯順心沒有分過手,即使有也是囫圇分的,就像一個土疙瘩被人踢了一腳,在地上滾了幾圈兒之後就散開了,葛俊彬估計也是如此,他們都是這樣的人,不然也不會在一起。
他們不清楚如何開始,也不知道怎樣結束,只等著有人來踢他們一腳。
朱薇瓊回完信息就嘆了口氣,葛俊彬回信息越來越快,也開始發一些表情包,這讓她有點疲於應對,她上課時都能感覺到口袋裡的手機時不時在震動,頻率高到讓她分心,她忍不住去問朋友茶館的生意怎麼樣,朋友說好得很。
但葛俊彬卻很閒,他系上圍裙,頭髮輸得很整齊,整個人看起來挺拔清爽,像是在兼職的大學生。
他端茶出去,碰到過年輕的女孩子問他要電話號碼,他沒有太受嚇,很從容得應對了。
「那到底是給了還是沒給啊?」朱薇瓊盤問他。
他笑起來,回答說:「當然沒給。」
朱薇瓊說:「給也沒關係。」
葛俊彬就很怪異地看著她。
她笑著承認只是個玩笑。
「不許開這種玩笑。」他抱著她喃喃道。
「對不起。」朱薇瓊說。
「你不去醫院看看順心的爸爸嗎?」她又問,像是故意的。
葛俊彬不願意聽她提起魯順心,他自己現在也從來不在她面前說,就好像沒有魯順心這個人似的。
其實朱薇瓊也並不樂意提起魯順心,她把她看作一個虛擬的人物,一個平平扁扁的壓在紙上的名字。
她的態度是,她絕非是故意要傷害她,她也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