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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怒氣沖沖一個轉身,沒帶蓋的茶杯一晃,從水壺倒出沒多久的開水一下潑濺出來。
孟疏雨嚇得一把擋開周雋的右手。
滾燙的茶水灑上手背,激得孟疏雨倒抽一口氣。
趙榮勛和談秦齊齊一驚。
周雋回過眼瞳仁一縮,一句話沒來得及問就拉過孟疏雨往外走,把人帶到洗手間盥洗台,打開了水龍頭。
涼水涓涓淋下,孟疏雨嘶嘶吸著氣,眨掉眼眶裡的生理性淚水,抬頭看向周雋。
看他彎著腰,用涼水仔細沖洗著她的手背,眉頭擰成個結,也不知是涼水的作用還是摻雜了些別的什麼,手背上的燒灼感好像慢慢消減了下去。
「擋什麼?」周雋看著她發紅的手背問。
「我那不是條件反射嗎,就看要淋到你剛拆線的傷口……」
周雋皺著眉抬頭看她一眼:「你皮是比我厚還怎麼?」
孟疏雨一噎,小聲嘀咕了句:「那是沒你厚……」
周雋重新低下頭去。
談秦也不知從哪兒弄來的燙傷膏,給兩人送了過來:「沖完趕緊擦上啊。」
周雋兩隻手都抓著她在淋水,反倒孟疏雨有空接過燙傷膏,朝談秦道了聲謝。
談秦擺擺手示意沒事,離開了盥洗台。
沖洗了十來分鐘,周雋關掉水龍頭,拿起她的手看。
孟疏雨也湊過去瞅了眼。
紅是紅了一片,但幸好沒起水泡。
原來英雄救美這麼痛。
下次不救了。
「還疼不疼?」
「好像還好了……」
「疼就是疼,不疼就是不疼,什麼叫好像還好?」周雋皺眉看她。
「那就是還有一點點疼的意思啊,這都聽不懂,凶個什麼……」
周雋再次打開水龍頭。
又沖洗了五分鐘,周雋抽了兩張紙巾敷干她的手背,問她拿來燙傷膏,一手握著她的手指,一手取了膏體抹上她的手背。
孟疏雨眼看著一個恍惚,怎麼覺得這姿勢這麼像給人戴戒指?
「……」
呸,人家都沒想跟你談戀愛,你不會連婚禮在哪兒辦都想好了吧!
孟疏雨在心裡嘆了口氣,手背上痒痒的,心裡也痒痒的。
周雋的眉頭已經皺了十分鐘不止。
他這是緊張了吧?
肯定是緊張了。
這麼緊張,也不一定就是塊難撞的南牆。
想著想著,孟疏雨又蠢蠢欲動起來。
在周雋收服了森代高層的今天,她也好想收服這個男人,讓他不管在公司,在成千上萬人面前多能耐,都得對她俯、首、稱、臣。
孟疏雨心猿意馬越想越遠,手背上好像也越來越癢,忍不住打了個顫。
周雋動作一頓,抬起頭來:「疼?」
孟疏雨剛要搖頭,懸崖一勒馬,使勁定住了自己誠實的腦袋。
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眼眶裡剛眨掉的生理性眼淚似乎還能派上用場,孟疏雨醞釀了下,抬起一雙霧蒙蒙的眼看著他:「嗯,好疼……要不你給我吹吹?」
作者有話要說: 她來了她來了她帶著她的套路來了!
()祝福周總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不會因為火力太猛提前繳械。
第23章 怎麼可能
孟疏雨苦兮兮地仰頭看著周雋,看到他的目光在一瞬間有了一絲微妙的閃動。
一瞬過後,那點光亮忽然又熄滅,回到平靜的黑壓壓一片。
連帶剛才的緊張焦灼也一起消失不見。
「我給你——吹吹?」周雋咬著字地反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