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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煦記得非常清楚,一個多月前,永頤那邊就傳來了三位助理候選人的簡歷,說問問周雋中意哪個。
然而周雋這會兒卻像失了憶:「是嗎?」
「是啊,您當時從三位候選人的簡歷里挑出了孟助理的那份,說就要這個,我還奇怪您怎麼挑了個年輕的。」
「我挑的?」
「?」任煦眨了眨眼,「那——我挑的?」
「原來是這樣。」
「……」
茶室里安靜了三秒。
「是,」任煦篤定地點點頭,「是我挑的,您對這種小事一向不在意,今天之前完全沒關心過您的新助理是哪位,呢。」
洗手間裡,孟疏雨在盥洗台前捏著手機,噼里啪啦給陳杏發了一堆消息,卻遲遲沒得到回覆。
雖然沒人搭理,但滿屏的感嘆號也算泄了她憋了半小時的鬱氣。
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孟疏雨對著鏡子練習了下假笑,走回了茶室。
周雋剛好在材料的簽名欄上落下最後一筆,合攏簽字筆的筆帽。
孟疏雨重新在他對面坐下,接過材料快速檢查過一遍,也沒心情欣賞這一手大開大合,力透紙背的好字,繼續機械地問:「冒昧請問周總,您名字里第二個字是念jun還是念juan?」
「juan。」
「好的。」
孟疏雨如釋重負地回收好材料,正想告辭,卻聽一旁任煦問:「孟助理,你和周總的公寓是不是離得挺近的?」
豈止是「挺」近。
公司為了方便起見,給她和周雋分配的住房都在森代工業園附近的望江府。
只不過她住小區外圍的單身公寓,而周雋住靠里的高級公寓。
之前挑房子的時候她想既然要好好盯梢,不如挑個近水樓台。
所以她那間房子推開窗就能看到周雋的陽台,下了班上下司一起隔窗對望著喝喝茶都不是不行。
孟疏雨帶著只有自己知道的後悔說了句「是」。
「那太好了,」任煦笑起來,「要不這會兒你順便領周總過去看看住處?我這兒臨時有點事要辦,可能沒法跟著周總了。」
什麼叫職場上說話的藝術?
你都說順便了,那不答應可不就是我不懂事了。
一刻鐘後,在任煦的指引下,孟疏雨去地下車庫把一輛黑色奔馳s600開上了地面,停在茶樓門口等周雋下來。
還沒見著他人,她擱在副駕包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了微信語音電話。
拿出來一看是陳杏。
估計是聽她吐槽來了。
孟疏雨警惕地往車后座望了眼,這才接通電話,用氣聲匆匆說了句:「我這會兒有點情況晚點再跟你說!」
說完也不等陳杏反應就迅速摁了掛斷。
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下來,后座車門剛好被周雋拉開。
孟疏雨若無其事地把手機往中控台一丟,不確定周雋有沒有看到她因為在他那兒落下的心理陰影而條件反射出的愚蠢行為。
等他在後排落了座,孟疏雨怕他哪壺不開提哪壺,清清嗓子搶先對著後視鏡說:「您系個安全帶吧?」
周雋看她一眼,一言不發地拉過了安全帶。
「我駕齡三年多,車技還行,就是保險起見……」孟疏雨沒話找話地乾巴巴接了句,發動車子踩下了油門。
孟疏雨在杭市讀了四年大學,大四為期近一年的實習就在森代,因為畢業後想回家鄉才被當時看好她的領導內推去了南淮總部。
當初實習期經常跑些外出的活,她對這一片還算熟悉,開車基本不用導航,只是這樣一來,這逼仄密閉的空間就更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