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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意思是,這事該去問中介?」
「當然。」
孟疏雨拿起一支錄音筆擱在茶几上:「那剛好,您聽聽中介是怎麼說的吧。」
冷氣充足的辦公室里,鄭守富慢慢坐直身體,後背下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
十分鐘後,錄音播放到底,辦公室里陷入死寂。
鄭守富僵硬地坐在沙發椅上,臉色白得像能去刷牆。
「咔嚓」一聲清響打破沉默,鄭守富一驚,抬頭就見一片被周雋剪下的葉子從半空悠悠飄落——明明長勢正好,色澤油亮,只是位置有點礙眼就這麼被裁了。
鄭守富像被這一剪喝了當頭一棒,滿腦子嗡嗡作響。
採購這一行撈油水的多了去,本來數額小,私企大多也都睜隻眼閉隻眼放過了。
但他這兩年確實貪心搞了幾票大的,如果森代對他追究到底,這數額夠他判上多少年?
這麼縝密的交易鏈,兩年來一點風聲沒走漏,鄭守富做夢也沒想到,周雋一來就把他底褲扒了……
人家拿他命脈的證據早八百年就準備好了,就看他表演呢,他還為了向趙榮勛表忠心,傻乎乎當出頭鳥拼命得罪周雋,生怕自己涼得不夠快……
周雋剪下這最後一刀,終於忙完了回頭看看兩人:「聊完了?」
鄭守富猛地站起來,一個腿軟往前一跌,踉蹌著扶了把茶几:「周總,我……我知道錯了,這錢……這錢我不要了!我把這錢都打給公司,給公司您看成嗎?」
「這想法還挺新鮮,」周雋揚了揚眉,「鄭部打算用什麼名頭給?」
「……那,那不走明帳,私下給您也行!」
孟疏雨輕輕咳嗽了一聲。
周雋朝孟疏雨抬了下手:「你看,孟助理好像不太贊同呢。」
鄭守富膽戰心驚地看過去,才意識到自己病急亂投醫,當著集團秘書的面說了什麼蠢話。
「周總,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我,我真不能吃牢飯啊!」鄭守富急得膝蓋一彎撲到周雋腳邊。
周雋垂下眼睫一笑:「鄭部這話說的,好像誰家沒本難念的經。」
「周總,我求求您了,您給我指條明路行不行——」
周雋抬起腳,輕輕抽走了被鄭守富攥皺的褲腿:「鄭部在職場待了這麼多年,應該知道,不懂自救的人誰也救不了。」
「您的意思是?」鄭守富求助地望向孟疏雨。
孟疏雨默了默,走上前去。
鄭守富去而復返之前,周雋問過她總部一般怎麼處理這事。
她說蔡總對商業賄賂幾乎是零容忍,這個數額不光要開除以儆效尤,還會以「非國家工作人員受賄罪」起訴法辦。
周雋卻笑了下說:雞還能下蛋,這就殺了儆猴不是怪可惜的嗎?
聽到這話的時候,孟疏雨有一瞬間的不寒而慄。
感覺這男人深不可測的狠辣。
但也許現在的森代就需要這樣擁有「非常手段」的領頭人。
「周總的意思是,」孟疏雨站定在鄭守富跟前,「您要麼趁早聯繫律師,看怎麼爭取從寬量刑,要麼回去好好想想,您能不能給森代創造出超過215萬元的價值。」
「能!我能!我回去就想……這禮拜,不,明天給周總答覆!」
「那我就等鄭部的好消息了。」周雋對孟疏雨指指門外茶水間,「看鄭部這一頭汗,去倒杯涼茶來吧。」
孟疏雨點點頭走了出去。
鄭守富回頭看了眼關攏的門,遲疑道:「……您有什麼話單獨跟我說嗎?」
「只是提醒一下鄭部,我給你的路不代表在總部也走得通,孟助理是我的助理,也是集團的秘書,」周雋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