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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陳松北這樣的人會想要考什麼樣的大學。
南楠有些愣怔地盯著窗外枯黃的樹葉,秋風仿若隔著玻璃窗吹到了她的眼角,她眨了下眼垂眸嘲笑著自己的杞人憂天。
他那樣的人,應該連高考都不用參加,和陳嘉平一樣,直接保送的吧。
南楠擰著眉,強迫自己把心思放到眼前的試卷上,她打開數學書,找到對應的章節,對比著之前做過的例題去分析,寫著寫著就忍不住想吐槽。
「明明一看就是中點啊,為什麼還要證明。」
「我用量角器一量就知道是多少度,還非要我寫過程。」
南楠用手杵著頭,帶著極深的怨念磕磕巴巴地寫著解題過程,原本安靜的教室卻突然出現一點細微的腳步聲。
她拿著筆下意識地抬頭看,陳松北一手捧著籃球,外套和書包隨意地搭在肩上,整個人汗津津地站在教室門口,正盯著她看。
他應該是剛打完球,氣息還有些喘,喉結細微地上下滑動著,胸膛也跟著起伏。
劉海被汗水打濕,一縷縷隨性地散在額前,眸色深邃濕亮,皮膚微微泛紅,手臂的青筋鼓起,整個人帶著運動過後獨有的朝氣與活力。
啪嗒一聲。
是筆掉落的聲音。
南楠瞪大雙眼看著陳松北自然地走進教室,朝她的方向走過來,驚訝於陳松北出現的時間點,她僵硬地坐在那兒,甚至都忘了遮住自己不願意讓他看到的試卷。
陳松北從她的座位旁邊路過,外套衣角的金屬拉鏈擦過她試捲紙張的邊緣和桌角,細微的沙沙聲混雜著金屬摩擦的清脆響動,鼻翼間掠過熟悉的木質香氣夾雜著一絲淡淡的汗味。
心跳一滯,南楠回過神來,看著陳松北走到教室最後面的儲物櫃,彎腰把籃球放了回去,像是熟絡的同學一般,還順便跟她打起了招呼。
「還沒走?」
嗓音清冽,有些漫不經心,給人一種他只是隨口一問,並不是真的想得到某種答案的感覺。
他關好櫃門轉過身,南楠恍然收回視線低頭,默默地把卷子合上,「馬上就走了。」
她聲音很低,又帶著感冒後的悶,音調壓抑在喉頭,聽上去如蚊縈。
「嗯。」陳松北應了聲,也沒看她,外套重新搭在肩上,徑直走到自己座位上找了本書就要離開,「那明天見。」
南楠盯著他離開的背影,沒做聲。
她想,她果然沒辦法像他一樣,坦然地和他做普通同學,所有的刻意遠離,無非是希望自己不要繼續泥足深陷,可霎時間,卻發現自己已入沼澤深處。
沒了繼續學習的心思,南楠呆坐了會,沉默著整理好所有的試卷放進書包,然後背上離開了教室。
天空泛著深藍色,樓間的連廊兩側昏暗一片,欄杆的側影模糊地印在腳下,和她的身影交織在一起,像個無形的牢籠罩在身上。
南楠兩手抓著書包肩帶,悶聲低頭往前走,順著台階向下正要轉彎,映入眼帘的卻是一雙熟悉的白色籃球鞋。
抬眼向上,陳松北正閒散地倚在樓梯拐角,和剛剛離開教室時的模樣沒差,雙手插兜,上半身匿在陰影里,像是在等她。
南楠停住腳步,動了動唇,對於今天多次和他碰上很是困惑,「你怎……
還沒走的。
「你還挺記仇的。」陳松北卻沒接她的話,淡聲低笑,直起身子走到她面前,「就打算這麼一直躲著我?」
「……」
南楠視線閃躲,剛想說話卻覺嗓子發癢,控制不住地咳了兩聲,她捂著嘴後退一步,「你離我遠點,我感冒了。」
看她彎著腰咳得兩頰通紅,陳松北眸色漸暗,沒再追問,從書包里拿出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