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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的時候,王義禮摩挲了下葉維廉的嘴角,說:「你記不記得我說過,你有問題我就會在。我說話一直算數。你真的不要擔心。」
葉維廉俯下身子抱住他。
王義禮第二天接受了一遍各項體徵的檢查,沒什麼大礙就出院了。他要趕回警署處理案件,這次換葉維廉開他過去。到了之後,王義禮問他:「那你直接回家嗎還是去清吧那邊?」
葉維廉沉默了會,抬頭問他:「我有機會見一見葉維莉嗎?」
女子勞改所,下午兩點。葉維莉走進問訊室,頭髮已經剪成了齊耳短髮,她天生有些自然卷,發尾勾纏在一起,像上世紀那種髮廊燙出來的品味。葉維廉有點不習慣看到葉維莉這副樣子。葉維莉坐下,看著他。兩個人一開始都沒拿起聽筒說話。
葉維廉先拿起來,握在手裡,示意了一下。葉維莉對著聽筒問:「有什麼事?」
葉維廉說:「來看看你。」
葉維莉沒有嘲笑,也沒有什麼表示,眼神空蕩蕩的。她若有似無地點點頭,沒說什麼話。葉維廉又說:「裡面需要什麼,你打電話和我說。」
葉維莉說:「葉維廉,我們不可能做friend的。你這樣,我不知道要說什麼。通知我見你的時候,我想我應該過來和你說一句對不起,害你老母死掉了。但我也不真心地感覺對不起你。」
葉維廉搖了搖頭,他可以看見葉維莉消瘦的臉,勞改服領口露出一截細瘦的鎖骨。他也好不到哪裡去,最近瘦得也是脫了一層相。葉維廉第一次發覺,他們其實長得有一點像,再怎麼樣,他們是有血緣關係的。
他們又沉默了一下。葉維莉忽然問:「你能不能聯繫得到龍河?他告訴我他出國了,然後就沒有音訊。」
葉維廉看著葉維莉,龍河的屍體現在放在法醫解剖室的零三號床上,體內的子彈被取出,開裂的傷口像一隻乖張又恐怖的眼睛。他已經完全冰冷。葉維廉別過了頭,他呆了幾秒,轉回頭和葉維莉說:「我也不知道。最近形勢也不好,他興許沒辦法自由活動。」
葉維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又問:「金茂你接手了嗎?」
葉維廉搖頭。他也不敢說自己現在每天像個廢物,隔一天要去一趟心理診療室問診,除了家和診室,再沒有做什麼別的事。他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都會落到這種境地。葉維莉攏了攏糟亂的短髮,漫無目的地望著其他探視的家屬。這段時間來看過她的,除了家裡的家傭就只有葉維廉。送進來的護膚品、衣物都要經過篩檢,拿到手就沒幾樣可以用的。她很想要一個小小的發箍,可以箍住這些頭髮。
葉維廉走後。葉維莉被送回看管房間。晚上,有人過來開房門,拉她們集體去食堂吃飯。葉維莉跟在隊伍最後邊,她想著如果下次龍河來看她,一定讓他戴一個漂亮的發箍進來。
她們落座,在自己的位置上都已經放好飯盒。像幼稚園分好餐食,乖乖落座的小孩。她們坐下,安靜地吃飯。頭頂的壁掛式電視在播這幾天的新聞。「九龍塘一間舊公寓內發生槍殺案,目前已確定為幫派械鬥。原xx警校飛龍英班學員梁誠系臥底,cib高級警司陳少飛涉嫌透露機密,勾連黑惡勢力。此次槍殺案受害者已完成屍檢,身份亦已確定,具體詳情有待警務處新聞發布會
葉維莉茫然地望著電視屏幕,槍殺案受害者的照片懸掛在主播的身側,龍河那張似笑非笑的臉,臉上標誌性的淚痣。他好像一如既往在認真地看著她,等著她從校門內背著書包走出來。那些黃昏午後,太陽昏熱,但龍河永遠都在那裡等著她。
第40章
葉維廉開始接管金茂的一部分事務。早晨出門前,王義禮準備好早餐,葉維廉打好領帶,給頭髮噴了髮膠,又灑了點香水在袖口。王義禮把三明治放到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