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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三以卜家大恩人的身份也在這裡吃餃子。目的是找機會發暗號,夜間前來。奇妙的是,卜三找雲英,而盼弟找卜三。卜三給雲英的暗號還沒有發出,而盼弟卻毅然約卜三夜間找她:不干不散!
但是,卜三情急的是雲英,不是盼弟。盼弟沒自知之明‐‐她只不過是個應急和填空的角色。
閆少賢吃罷餃子,告別了姑姑和雲英一家終於走了。雲英難捨難分,一直送她到車站。車開人走,她,呆呆思念不已。閆少賢又勾起了她的初戀。她想起楊山伯那英健的身軀和俊秀的面容。。
夜,十點了。雲英在她那門板床上,如飢如渴地&ldo;輾轉反側&rdo; 。不管她睜著眼,還是合著眼,閆少賢的音容笑貌總在面前繚繞。她又似聞到了他誘人的男子氣味,又像看到他羞紅的臉龐。青春的激情,對異性的渴求,浪漫生活所帶來的生理習慣,形成一股難以按捺的強烈衝動和不達目的難以罷休的欲望。
在這個小院的另一個小屋裡,盼弟也正在心急難捺的期待著。她正在青春鼎盛時期。卜寧的梆子腦袋刀條臉和四尺半身高所組成的醜陋形象,越來越使她煩惱。因為他不但相貌令人沮喪,就是連一個男子應給妻子的&ldo;溫存&rdo;他也達不到。卜三模樣雖丑,他到底是個精力充沛可使她滿足的男子漢。為了能自由自在地和卜三鬼混,卜三和姐妹倆合謀,把這個&ldo;武大郎&rdo;支到老家作小生意去了。
西屋是姐姐,東屋是妹妹。這對八十年代初以不同方式跨進省城的親姐妹,這對被時代深深打上烙印又與時代作艱苦拼搏的姐妹倆,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曾作錯了什麼。她們在被人欺的同時卻認為欺了別人,沾了便宜。她們並不以為在同城當廠長的二姐是個&ldo;高&rdo;人。她們不懂自己的人格價值,更不懂二姐令人費解的行為意義。她們把悲劇當喜劇來演。更可悲的是,她們不認識自己眼光的近視和思想的局限,走著一條羞辱的人生之路卻引以為豪。
咚咚,咚咚。輕輕的。剛能聽到。啊?是他?
雲英對閆少賢的苦思,被輕輕的敲窗聲所打斷。聽聲音的節奏,她立刻明白外邊是誰。
她並沒有&ldo;招&rdo;他來。此時此刻,並沒有思念他,有求於他。
但是對於飢餓難捺的人,有理想的山珍海味充飢自然美哉;得不到山珍海味,有人送來糠窩窩,也會來之歡迎,飢不擇食。
此時的雲英,是&ldo;&rdo;飢餓發慌的人!
她輕輕開開屋門,他一閃身到了她屋裡。
一個&ldo;送飯&rdo;情急。一個解飢心切。
一個忘情的只管填補一天來的苦;一個不顧後果的傾瀉嫖。
雲英身下的門板床,發出吱吱的響聲……
聲音,聽不到了。
形象,看不到了。
思想,空白了。
世界,不存在了。
一切都化為淋漓的激動……
咚!小門開了;啪,電燈亮了。
盼弟立眉怒目站在雲英的床頭。上下兩個腦袋,好似遭到五雷轟擊,嗷一聲,縮進被子裡去。
酸破肝氣破肺的盼弟,雙手抓住被頭,奮力一拽,呼嚕被子滑落在地。床上立刻露出兩個赤條條的&ldo;褪毛豬&rdo;。驚慌萬狀,縮作一團,不堪入目。
好一陣,卜三才從夢中醒來。他抱起衣服,趿拉著鞋子,好似挨了一槍的兔子,嗖一下衝出屋去。
床上光光的雲英,嗚嗚哭泣……
第55章 兩個&ldo;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