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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他……不是。」南又星睜大一雙眼睛,搖了搖頭,往後退了一步,他將扶著他的人推開,轉身奔了出去。
這太荒誕了,為什麼要把壓根不是的人說成是溫時川。
南又星毫無頭緒地亂沖亂闖,像是沒頭蒼蠅,被困在荒誕的世界裡,壓根不知道出路在哪裡。
直到他從樓梯上連滾帶爬地下來,腳上不知道踩到了什麼碎片,流了一地的血,他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外奔。
他要回去車禍的那個地方,他要去找溫時川。
「轟隆!」天邊一道雪白的閃電映亮了烏雲籠罩的天空,豆大的暴雨傾盆般落了下來,剎那間電閃雷鳴,南又星義無反顧地跑進了大雨中。
他猶如一抹孤魂,飄蕩在這場大雨里。
為什麼他的人生總在下雨。
他媽殺了他爸,把刀子塞進他手裡的那天是,失去溫時川的這天也是。
他這一生,總在濕漉漉的泥濘中行走,沾滿就連大雨也沖刷不掉的髒污,越是想要握緊,越是流失得越快。
最終他誰都無法擁有,誰都終將失去。
他腳上創口流出的鮮血被雨水沖刷開,南又星不知疼痛不知疲倦地在雨中行走,時不時地因為暈眩摔倒在地嘔吐。
他反覆爬起來,又反覆跌倒,直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他這人生的整整七年。
那場大雨,從未停過。
一陣手機鈴聲在漆黑安靜的房間裡突兀響起。
「喂,裴先生嗎?您好,您訂的頭盔到了。請問您什麼時候方便呢,我給您送過來。」
「扔掉。」
「……啊?什麼?」電話那頭明顯懵了。
「我說扔掉。」
「嘟嘟」的忙音響起,「噗通」一聲,手機被他隨手扔進了裝滿香檳的高腳杯里。
房間裡大大小小的酒瓶子滾了一地,裴世霄不知道熬了多久,眼睛通紅。他端起手裡的酒杯一飲而盡,不知怎麼的,鬆脫了手,酒杯落在地板上,被摔得粉碎。
「老裴不會死了吧?」余嚮邇忍不住私聊林澤野:「野子,你說我們要不要秉著最後的同伴情去看看他啊?我聽說這幾天他壓根沒去上班,像他那樣的工作狂欸,是不是要世界末日了?」
「你沒給他打電話?」
「打不通啊!一直忙音!」余嚮邇摩挲下巴作沉思狀:「我懷疑他是不是一個人死在家裡了,最近不是很多那種新聞嗎?一人寡居然後死在家裡,三天、三個月才發現什麼的……」
林澤野拍了下他腦袋:「你是不是腦子被撞過?他家有傭人的好吧。」
余嚮邇一臉鄙夷:「你才腦子被撞過!他肯定沒在別墅啊,這種時候,他肯定不會去那啊。你忘了他多要面子啊,這種時候怎麼可能會讓別人看見。我覺得他應該在他市中心那套房子那邊,他那邊也沒傭人啊。」
林澤野:「這種時候是什麼時候?」
「你忘了他打電話給我那樣兒啊,一個接一個的問我是不是和他家那個說了什麼,我聽著像是人跑了啊。」
「只是一個情人而已,還是個替身,應該沒什麼吧,沈聽眠不是都回來了。」林澤野不以為然。
余嚮邇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主要是裴世霄那兩個電話太奇怪了。
最後兩人還是秉承著「最後的同伴情」,一塊去了裴世霄市中心的大平層。
兩人從門口消防箱裡找出備用鑰匙開了門,房裡沒開燈,窗簾緊閉,一片漆黑。
兩人一進門,就見兩個圓球形的東西滾了過來,余嚮邇被嚇得一把逮住了林澤野的胳膊,閉著眼一聲尖叫。
「我的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