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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屋門開了，溫無凜正坐在屋中，僅著一層薄衫，頭髮也散開了，看起來有點……羸弱?

&ldo;別來無恙?&rdo;我進門作揖，有些疑惑地打量著他。

溫無凜輕咳了一聲，點點頭，眼神在我臉上掃過，似乎已經明白了我是誰，他繼而說道：&ldo;你為何不用印鑑做憑證來見我?&rdo;

&ldo;那東西不好見人啊，&rdo;為表誠意，我將面上的假臉取下，&ldo;為了給你減少麻煩，我還是自己想主意來的好。&rdo;

溫無凜哼笑了一聲：&ldo;怕是拿去做別的用處了吧?&rdo;說完又咳兩聲。

&ldo;火眼金睛，厲害厲害。&rdo;我又作一揖，&ldo;不過到底還是對溫公子有利的……公子這是受傷了?&rdo;

&ldo;你的眼睛與我也不相上下。&rdo;一直都表現得很冷峻的他微微扯了一下嘴角，似乎是在笑。

我恰好身上捎著有用的藥，就乾脆取出一瓶給他。

&ldo;這是九方家秘藥，專治各種外傷，消腫止痛，生肌平瘡，好用得很。&rdo;

溫無凜的眼神只是在藥瓶上匆匆一掃，放下了手中的書卷，抬頭對上了我殷勤的眼神：&ldo;費心了。&rdo;

我笑笑，不對此回應，岔開話題：&ldo;公子如今在華玉門的勢頭大盛，我真是替公子高興……&rdo;

&ldo;你想讓我做什麼?&rdo;溫無凜是聰明人，一聽就明白了。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ldo;公子真是爽快人，我確實有事，但是…那什麼…在那之前，我想祭拜一下您的母親。&rdo;

說這話的時候，溫無凜周身的氛圍瞬間變化了，冷得要結出冰碴子來，本就心裡沒數的我有點怵。

他忽然動身，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ldo;走吧。&rdo;

&ldo;啊?現在就能去?&rdo;這是夜裡，而且玉柚就守在外面，這時候去看溫穆阿姨，會不會讓華奇正得了消息，進而對他心生嫌隙?我希望他能被華奇正信任……

溫無凜並沒有解答我的疑惑，而是冷冷看了我一眼，眼角帶著一絲嘲諷：&ldo;若是連祭拜的時機都要算計，就算能報仇，也沒意義。&rdo;

這話刺得我一激靈，連虛偽的假笑也掛不住。

他原來是這樣的人……我之前居然還在擔心他會不會對華奇正有父子之情，這祭拜也只是個由頭，我只不過是想看看他是否真的對溫穆阿姨有感情，看他是否值得信任。

可他遠比我磊落。

61

溫穆阿姨的墓在不遠處的萬丈山崖邊。

山崖外是起伏綿延的蜿蜒山脈，在漆黑的夜裡，月光也照不透密密山林。

&ldo;她說這裡風景好，想在崖邊站一輩子，所以我將墓建在這裡了。&rdo;

說這話的溫無凜，顯得格外蒼涼。

我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只拿起來之前就買好的酒，象徵性地澆在了墓碑前。

我從不祭死人，這是安慰活人。

溫無凜煞白的指尖點著墓碑：&ldo;你聽說過她的事嗎?&rdo;

&ldo;聽過，溫穆伯母是個……好人。&rdo;

&ldo;可我沒聽過。&rdo;溫無凜轉頭看向我，&ldo;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