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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得她抽噎著，小小的身軀里，充盈著淚水，但又勇敢又可憐的，抿著唇，小心翼翼地問被論文答辯纏繞苦惱了半個月的他。

&ldo;哥哥，今天渺渺可以請你講晚安故事給我聽嗎?&rdo;這半個月，他都沒有給她講故事，她一直很乖，乖得不像話，他從來沒有覺得在最年輕的時候有了一個小小軟軟的妹妹是件累贅。

他愛她，就像愛自己的孩子一樣，把她捧在手心裡，用最好的陽光，最好的土壤，最好的清水，一點點灌溉長大。

他那時候問她想聽什麼故事。

宋祁還記得，她帶了水珠的眼睫毛又長又黑，小扇子撲閃撲閃，她伸出柔軟的手臂攬住他的脖頸，奶聲奶氣，最後改變了主意。

&ldo;不要童話故事了，要哥哥陪渺渺睡覺。好不好?&rdo;

他的回答是&ldo;好&rdo;。

她的腦袋靠在他的胸口，像是一朵嬌嫩的花，被風吹得蔫蔫，最後委委屈屈地埋在了大樹的懷裡。

大樹很愛小花，小花也很愛大樹。

許多年後的今天，依舊如此。

而今天的以後，也一定會是如此。

宋祁笑著，用手指彈了點水到她的腦門上，&ldo;這個手藝就一直藏著，今天才展露給你瞧。&rdo;

宋渺不說話，她對上他的眼，發現他眼中的情緒澎湃而深情，像是洶湧的河流，像是浩瀚的海洋，像是無垠的宇宙。

她不知道怎麼，輕輕地嗯了聲，像是在應和虛空中誰的話語。

第226章 現實(十六)

宋恆池的女友回了趟自己的國家，他並沒有一同去。

宋渺走進家, 便看到他在沙發上懶洋洋地躺著, 眼睛望著客廳的電視機, 一副中老年生活樣。

但那張臉實在不像是個喝茶下棋靠聽電視機響聲打瞌睡的老人。

宋渺放下書包, 喊了聲他的名字，宋恆池挪來眼神, 笑紋淺淺，他年過五十, 但依舊英俊，歲月只是稍微在他的眼角卷過, 帶走鮮活的明艷, 帶來沉穩的和藹。

&ldo;聽你哥說，你期中成績考得不錯?&rdo;

她的學校每場測試出成績都很快, 往往是考試結束, 老師們就加班加點評卷，宋渺這次的成績很漂亮，宋祁也很開心。

他估計是炫耀了一番, 宋恆池知道了才這樣問。

宋渺淡淡地頷首, &ldo;還好，年級前三。&rdo;

宋恆池&ldo;嘖&rdo;了聲，笑著，&ldo;得虧你們倆像老爺子, 要是像我, 那可就糟糕了。&rdo;

他是出了名的不愛讀書, 但又在別的方面格外有天賦‐‐宋恆池會很多外語，皆是能說能懂，他在這方面很是厲害，不然這麼多年來也不會孤身一人在國外浪蕩。

可除了這個優點，宋恆池真的沒有可以靠得上&ldo;學霸&rdo;的點。

他的一雙兒女卻不一樣，兩人都不像他。他們更像宋老爺子，成績好，學業讓人滿意。

宋渺答：&ldo;哥哥像爺爺，我像哥哥。&rdo;

糾正完他，然後坐在沙發邊，按著電視遙控器，有一搭沒一搭地問：&ldo;你的女朋友呢?&rdo;

宋恆池皺了皺眉，掩飾了一點情緒，笑眯眯道，&ldo;她回家一趟，有些事情需要處理。&rdo;

&ldo;認識那麼久，還不知道你的女朋友是什麼身份，你也沒介紹給我們?&rdo;

&ldo;難不成你又只是玩玩而已嗎?&rdo;

她托著腮看他，有點鄙夷的樣子。宋